导师翻看她笔记,直摇头,笑她是去听报告,还是找个场地练字?
导师姓李,性情不定。陶然偶尔能跟他笑趣几回,更多情况下,导师沉脸居多。通常指着陶然交上来的作业,批得一无是处。
陶然向来是个逆来受顺的性子,早些年被批得惯了。倒不像其他同门学生垂头丧气,或者私底下抱怨一通。
这时她瞥了眼投影仪,无声默念大屏幕上的一个英文单词。
该单词是专门的学术词性,由拉丁文演绎而来。饶是对英文单词再过敏感,陶然还是记不全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。
“同学,能否借支笔?”一道干净清越的声音骤然在耳旁响起。
就在她低头快速记写单词的时候,不知何时她旁边空的座位也落了人。
她一边递笔过去,心里想的却是,原来还有人比她来得迟。
然后单词记完,她才抬眼,这次后知后觉地想,刚才的声音很是熟悉,记忆中在哪里有听到过这把干净的声音。
“谢谢。”适才借笔的人将笔还给她,依旧是道清冽的声音,如同林中敲竹,声色清清然。
这人不止声音熟悉好听,这手还有些好看。
陶然望着他细细长长的手指,修得圆润规整的指甲,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笔,而是抬眼朝借笔的人看去。
看清来人的那一瞬,陶然心里倏的一顿,心跳突然加速。
那人还是淡淡的神情,只看她一眼瞬间错开眼,仿佛不认识般:“同学,你的笔。”
陶然接过,无声低着头。眉眼掩在角落的阴影里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当然这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插曲。
直到报告结束,陶然也没再抬头看屏幕一眼,至于那报告,也在她见到那个人之后被抛到九霄云外。
她紧握笔,是几分钟前那人递过来的。
上面似乎还残留些许温度,灼灼的,很烫人。
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,陶然将那支笔夹在笔记本里合上。
那架势像在抛开一个烫人的火炉。
走出报告厅,陶然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。
人群之中,她回头看了一眼报告大厅。只一眼,她猛烈意识到,沈临还是多年前的模样。
他向来是人群之中的夺目点。风度绅士,举止沉稳,与人交谈至多止于表面的微笑,可谓是游刃有余。
岁月之于他是沉淀;反观自己,还是少年心性。依旧会因为对方的一句不甚在意的招呼而打乱心绪。
这个认知使得陶然再无心情停驻。她走下台阶,快步朝宿舍楼走去。
宿舍住着四个人,一人是高一年级的师姐。平时扎根于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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