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么没追求了……”卢岩压低声音,他明白了沈南想赌的是手术到现在的时间,“四小时零三分。”
两个回过头往墙上的挂钟上看了一眼,沈南冲他竖了竖拇指:“厉害。”
四个小时了,卢岩扫了一眼手术台旁边的显示屏,依旧是清晰却看不明白的画面,他的心揪了一下,还是继续盯着门。
别墅的地下室是个半地下室,外面的墙上靠近顶的地方有一扇小窗,外屋的地上有一方阳光。
卢岩从门上的窗口里看着那一小方阳光在屋里的地上一点点移动着,变得明亮起来,又从明亮一点点变得暗淡。
最后变成了昏黄的路灯光芒。
身后的医生突然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。
这声音在卢岩耳朵里听着堪比炸雷,他猛地转过身。
“完成了。”医生的声音里全是疲惫,口罩后的眼神里也是疲惫。
“成功了?”卢岩问。
“单就摘除这个东西来说,”医生把手里的一个盘子递了过来,“成功了。”
卢岩接过盘子看了一眼,盘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银色金属,仔细看像是个缩小版的二极管。
就是这个东西,十多年在王钺的身体里如同一个魔咒。
现在这东西就安静地放在卢岩眼前,看上去小巧无害。
“他多久能醒?”卢岩问,走到手术台旁边,小心地拉出了王钺脖子上的链子,吊坠已经没有了闪动着的光芒。
“这个要看体质,”医生看着旁边仪器上显示的数字,“完全清醒大概要几个小时,我们会观察。”
卢岩盯着床上闭着眼睛的王钺,呼吸平稳,看上去没有异常,他握了握王钺的手,弯下腰在王钺耳边轻声说:“斧斧,没事儿了。”
医生在进行后续的观察时,沈南拉了拉卢岩:“你来。”
卢岩看了一眼王钺,转身跟着沈南走出了手术室。
“你感觉到了没。”沈南看着他。
卢岩没有说话。
在沈南说出这句话之前,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,但现在他很清楚沈南的意思。
感觉到了没。
感觉到了。
王钺那个响指之后如同时间空间都凝固了一样的感觉……
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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