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树杈子张牙舞爪地示威。
院子里洒扫的侍女小厮看见她进门,身后几步外跟着一个挺拔的天青色身影,走近了才发现来人高鼻金瞳,正是那位府中的座上宾。
谢溶溶吩咐院里的一位一等婆子去给老夫人传话,说大夫人让她与燕公子详谈事宜,园子里不方便,就来了南院,又说如果二爷找燕公子,不必去停榭小筑,直接回来即可。她声音不高不低,但务必叫每个人都听见她是公事公办。
燕回在一旁看在眼里,心想,她是真怕和自己有什么牵扯,他仔细回想两人为数不多的交集,也说不清楚是哪次开始让她如此忌惮,难不成是外面的那些传言?
“燕公子坐,喝茶么?有宫里赏赐的白毫银针,还有云雾和碧螺春。”谢溶溶打发春桃去门外候着,半掩着门也不怕她偷看,屋里只有她,燕回和银环三人。分坐在圆桌的对面,中间就放着那本京中待嫁女子花册。
燕回一踏进门就将室内的布置尽收眼底,屋子里有一股好闻的花果香气,即使烧着银丝碳也没有冲淡那清新的味道,她一进屋就解了鹅毛氅,脸蛋被热气一烘浮上两团淡淡的粉。
他沉下眼睛,没让她看去眼底的深意。
“云雾就好,有劳嫂嫂。”
趁着侍女去煮茶的功夫,两人对坐着一言不发,氛围十分地怪异。
还是谢溶溶先打破沉默,并非她想和他多说什么,实在是这样尴尬的绷着更令她坐如针毡。
“婆母,大嫂,夫君都嘱咐过我,说是要为燕公子寻一位知冷暖的贴心人,但娶妻纳妾这种事,还是要两情相悦为上佳,所以今日邀燕公子来,是想问问,您自己心里可有个标准?”
谢溶溶一番话说出了半身汗,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藏在桌下翻来覆去地绞手帕。她不敢抬头去看他,说不清是什么想法,就是不自在,每每与那双金瞳对视都有种被当做猎物盯上的感觉,她心里那说不出口的不确定又为这种不自在添了几分危险,让她每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,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,不停地念叨着:别看我,别看我。
只可惜事与愿违。燕回不但看她,还光明正大,目光坦荡地看她。
她被屋里的碳火闷得快喘不上来,起身快步推开窗,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她一激灵,她深吸两口气,整个人好像冷静了几分,立在窗边壮胆回望——
那人伤了的右手被夹着板子藏在宽大的袖中,此时正垂目翻看着那本画册,一页一页看得认真仔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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