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肺,便借陪着住到了初夏。
阿鱼见风长,白白胖胖像年画上的娃娃,渐渐治愈了谢溶溶那颗易碎的少妇心。她于是沉下心来养孩子,每日抄抄佛经为敬廷祈福。
阿鱼八个月时,有天晚上她梦到了敬廷,他穿着离家前的那身铠甲,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,手持长弓绷成满月,凌厉的箭头直直冲向对面的千军万马,“嗖——”那支箭离弦飞驰出去的刹那,她听见了稚儿模糊不清的呢喃,
“爹——”
她一下子醒来,看到儿子正趴在床内侧,伸着一只藕节一样的小手,发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个音节,“爹——”
三日后,捷报入城,举国欢庆。谢溶溶终于能放下一颗心,收拾内室庭院,做新衣裳打珠宝,漂漂亮亮地等敬廷回家。
于是就有了他推开门那一刻的重逢,她一身妃色滚边长裙,系了条织锦芙蓉纹样的玉带,细细的一束腰,衬得胸脯鼓鼓身姿窈窕。耳垂上坠了一对指甲盖大的鸽血红宝石,一扭头就在那凝脂般的颈子上打转,直晃晃地荡到了他心坎里。
从宫里出来已是亥时,各房各院大多都熄灯落锁,谢溶溶被敬廷一路抱回屋子,羞得抬不起头。侍女们得了消息早就备好热水,伺候完二人沐浴自觉掩了门远去。
敬廷大半年带兵在外,战事吃紧也没有那方面的想头,可回家后一看到谢溶溶,那股邪火就来的又快又猛。夜宴前谢溶溶亲自侍候他盥洗,实在不够时间,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,第二日又逢休沐,定要好好弄弄那档子事。
他穿着宽松的中衣靠在床上,听着浴室那边传来的声响,脑海里不禁想起下午她那身装束,听说妇人生了孩子胸脯还会变大,不知她那里还有没有再长。敬廷少时在男女之事上也有过沉溺,和狐朋狗友逛过秦楼楚馆,烟柳地的头牌,丝竹馆的清倌,汉人胡人都玩过不少,先头娘子娶进门后也抬了几房姬妾,可谓经验丰富,因此才能更晓得谢溶溶的好处。
汉人女子崇尚“细腰柳姿”,再长一张清水芙蓉面,才能论得上美人;胡人女子多面容深邃,身形高挑凹凸有致,因此男人在房中爱胡姬,却又嫌她们举止风流上不得台面,非要娶弱柳一样的夫人才更有面子。
敬廷自诩是俗人,也是粗人,他看着谢溶溶半敞着茜素红的云锦里衣娉娉婷婷地向他走来,心想自己真算如愿以偿。
绣着并蒂莲的红罗纱帐层层垂下,床头的一枝少女手腕粗的红烛还在滴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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