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孩子们在学校里就孤立了小男孩,皮的还会往他身边凑,却站在一米开外,骂上两句:丧门星!丧门星!不跟丧门星玩!谁玩谁倒霉!
男孩气红了眼,他沉默寡言,只默默盯着人瞧。
爷爷说了,不跟这些愚昧的人一般见识。
没有人跟他玩,他自己跟自己玩,他压根不屑于跟那些臭屁孩子玩,糊泥巴有什么好玩的,还不如爷爷给他找的话本好看。
可是,他也想跟人一起笑。有人对着他笑,跟他说话的话,也很好吧?
小萝卜头一样的男孩没人敢接近,他时常在下学的时候自己来回乱转。
从这条街最西头的他家到最东头,那边有条河,河上架着桥。
这已经不算是河了,高高的坡下去就能看到中间略高的桥底面将两边隔开,两边的水洼不能连通,像是两个小世界。
不过每当下雨的时候河水就会涨起来。
河水能漫过脚面,有小鱼小虾在水泥河道上或沿着河水进入下半段,或一路上游进入上半段,如同鲤鱼跃龙门那样,进入新的领域。
他最喜欢在这种时候赤着脚在河道上抓鱼,远远的有三两成群的小孩在一边热热闹闹的,他们不会靠近他,看到大鱼会激动地呼朋引伴几个人一起围追堵截。
他就玩着自己的,累了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,看桥边石墩上的妇女唠嗑洗衣,间或还有两畔田地里的农民伯伯来挑水灌地,他们瞧见他也不会跟他说话,大人跟小孩子间本来就有隔阂,再加上不熟,他们交换眼神小声说两句孩子听不见的,忙活着自己的事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长大了一点,除了这条河,他发现了离河不远处的张家门前总是很热闹。
张家处在三岔口上,门前一大片空地,多数时候这里就堆着麦垛,附近小孩子最喜欢在那里玩耍了。
再加上张家是做木工的,门前码着高高的木头堆,长短不一,孩子们捉迷藏啊、过家家啊都是个好去处。
他回家的时候肯定要经过张家,除非走另一条绕远的路,可谁没事会选择绕远呢,于是他每天都能看到张家有什么变化。
事实上,张家没什么变化。
直到他七岁这年,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,村里干部帮忙葬了两个老人。
无亲无靠的他彻底只剩了自己,干部们可怜他,会偶尔来给他送些东西,照看他一二。
小男孩除了起灵那天哭过,之后就跟平常一样。
爷爷说过,谁都会老会死,一个人也没什么可怕,肯定会有人再来陪他,他深信爷爷的话,爷爷从不骗他,所以他不怕。
家里有些黑,他回来给自己煮上饭就会跑去河边坐上一会儿,彻底天黑了再回家。
某一天,他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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