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清楚,含鸢说:“长公主急事,请郡主随奴婢来。”
本想带上婢女和侍卫,可含鸢说以事急为由,直直带着她去了酒楼。
喉咙里发出哽咽声,如今她躺在这里,几经寻死未果,便也知晓母亲大致的计划了。
那日刘家小厮送母亲回来时,她就该猜到;在她发现长公主府有西戎人出入时,她就该警醒!
可就算她能料到全部计划,她也不会想到,自己的母亲,会真的将自己送到赫吉的床上……
那些慈爱与怜惜,都是假象,最后汲汲营营的,都是一个上位者的权势。
而自己与皇兄,都是可以牺牲、可以利用、可以杀之后快的。
咽泣声渐大,孟琯转身看着她,眼神也是一片晦暗。
停在空中的手有些犹豫,最后落在长宁背上,轻轻拍着。
门口传开门开的“吱呀”声响,李玉慈端着药进来。
“我来。”孟琯接过白玉药盏,褐色药汁轻荡,能隐隐投出她的轮廓。
她轻舀一勺浅尝,“药有些苦,你舌上还有伤,吃不了蜜饯,给你加些蜂蜜吧。”回头将药盏放回托盘上,让李玉慈去加些蜂蜜。
长宁瞅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,心下更加难以言喻。
长公主勾结外敌,她就是宗室罪人,皇兄……竟一句责问都没有么?
“长宁。”孟琯垂眸,“你莫怕,我一定杀了赫吉,以报今日之仇。”
语气轻悠却异常坚定,“你什么都不用想,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的。”
屋里的烛光倏地炸开,噼啪的响声却显得更加阒寂。
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,长宁伸手过来,轻轻碰了碰孟琯的手臂,示意她将未受伤的那只手张开。
自小,孟琯待她是极好的,于情她不忍见皇兄陷于险境,于理她不愿置孟氏江山于敌手。
一串人名写下去,不仅是站明了立场,也是与长公主彻底划开了界限。
她是为人女,本不该叛母之意志,却也不愿当中间的祸国者。
更何况,她是先被抛弃的那一个。
眼里溢出自嘲,她深吸一口气,用食指在孟琯手心写着字。
孟琯的手被她捏着,直到她伸出食指才明白她是何意。
一笔一划,先写的是“赫吉”。长宁抬头瞧她一眼,继续低头写。
“刘、世、昌?”随着她指尖笔画,孟琯立马辨出她写下的第二个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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