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着,从后面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,感受着他熟悉的体温和身上凛冽的味道,忽地如笑春山:“等他们从雷峰塔出来时,你也就不用再费力顶着这天了。”
“嗯,”孙悟空眉眼温柔了些,旋即又轻轻叹息道,“只是我没法陪你一起去了,但我保证,天一亮我就回去找你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白色色舍不得撒手,想到什么,温声又问,“猴子,等这场天地浩劫过去,你最想做些什么呢?”
孙悟空身子一顿,一时没说话。
白色色等了片刻,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,便勉强笑了笑,道:“没关系,我也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那双淡静如深海的眼眸启了又阖,阖了又启,她终于决定放手。
也就是在这一瞬间,孙悟空却忽然轻哼起歌来,他微微朝她侧目,而后清晰地唱道——
“观棋柯烂,伐木丁丁……不会机谋巧算,没荣辱,恬淡延生。相逢处,非仙即道,静坐讲《黄庭》。”
白色色微微一怔,收紧五指,再次抱紧了他,强忍多时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滚滚落下。
这是他们往西牛贺洲的灵台方寸山求仙问道之时,路遇一名砍柴的樵夫所唱的《满庭芳》,亦是她在花果山时,曾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。
词中所描绘之景,再平凡不过,再闲适不过,也再……幸福不过。
然而这样一份平静的生活,却离他们太远太远了。
哪儿还有什么以后?都是奢望罢了。
此刻她忽然就悟了那句始终参不透的禅语,空即是色,色即是空,空如色,色如空。
原来这从来就不是白色色和孙悟空要永远在一起的意思。
孙悟空见不得她如此哭泣,腾出一只手将她拉到身前,揉了揉她的眼睛,将那些眼泪都用猴毛拭去,而后单手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,他的金眸明亮得仿佛揽了九天的月,仿佛拥了整个银河,他低声而诚挚地对她说:“小白,你听见了吗,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,和你一起的未来。”
白色色“噗嗤”笑出来,声音却带着哽咽的哭腔:“你分明是在哄我。”
“我如何哄你了?”孙悟空手忙脚乱地擦着她越来越多的眼泪,“我是认真的!”
“这不过是人世间普通男子的未来,”白色色抬起头来,留恋地抚摸过他的脸颊,他的金眸永远热枕地倒映着她的身影,她沙哑着声道,“却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未来。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,终究是太过奢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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