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想着退位,全权交给太子——儿子比老子做得好,说出去脸上哪里光彩哟。
据说,太子也早早盼着这一天———不为别的,他行了冠礼,赵露暖也就终于及笄,可以办婚事了。
于是太子先登基,后成婚,一时间整个大江朝上下热闹非凡。
臣民们对这位新皇又敬又怕,敬的是他果决英明,所下决定从未出错,怕的是他雷霆手段,代理朝政一年内,就已清洗了诸多旧制,一些古老到了生蛀虫的家族也受到不小影响,比如谭氏,从此之后逐渐衰微,甚至于皇后本家的顾氏,也裁去了不少别有用心的枝叶。
如此新皇,上位后只会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改变。
有了臣民的拥簇,大婚之事也就被渲染得越发隆重,一向节俭克礼的新皇,对于这件事却并为加以阻止,相反,只要有人到他面前提起这件事,试图贺喜,那么不管是启蒙太傅,还是洒扫婢女,都会立刻换得皇帝陛下一枚喜悦的笑容。
受此感染,新皇的婚事自然是被越发的大操大办起来。
可苦了赵露暖。
试个婚服,就试了一整个月,头上的装饰是越来越重,嫁衣也越来越繁琐,赵露暖身心俱疲,某一日委屈哒哒地对着镜子嘀咕:“干脆逃婚算了。”
这话很快传到了新皇耳朵里。
新皇大惊失色,当晚就翻了窗,骑在别院的墙头,撞上即将成为自己新嫁娘的姑娘双眸中。
赵露暖白晃晃的小脸在月光下洁净又美好,一双水洗过似的眼睛望过来,睢峻就看得愣住了。
一代皇帝,就那么坐在墙头,像个登徒子似的,夜闯闺门。
赵露暖和他对视了许久,也不知怎么就恼了,羞得捂住脸,说:“你、你是何人,来这儿做什么!”
她色厉内荏,其实一张脸早就红透了。
睢峻笑眯眯的,随着她做戏,也低声柔柔道:“我就是一个不具名的登徒子,听闻有美人儿想要逃婚,特来带你私奔。”
赵露暖:“......”
她居然说不过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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