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,晚上九点睡觉,早上七点起床,睡眠质量倒是提高了不少。
坏消息是:CT拍摄下来,她的肺部还没有消炎。医生说:可能最危险的时候还没到来,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什么心理准备呢?
她不知道,就像看着前方的巨渊,不知道那里到底有多深。
住院第四天……
这天是生病以来,过得最糟糕的一天。
一大早的时候,血氧就掉到了危险区域,护士给她推上了呼吸机,开到了四升的推量。
隔着氧气面罩,看外面的人来人往都格外的模糊。
身体一会儿像是沉浸在冰窟里,一会儿像是放在大火上烧烤。
有那么一段时间,她感觉都挺不过去了,身体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,冰火两重天,忒闷杀个人。
冥冥之中,她想起了那本《防疫手册》上所说的:病情会忽然一下子变得格外严重。而很多年轻人,就是在这个加重的过程中,一命呜呼了……
好热啊……
好冷啊……
她想喊护士给自己加一床被子,但连手指都控制不了……
这种“身不由己”的重病过程,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,感觉人就在鬼门关外徘徊。
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只感觉人影憧憧的,好像都是在奈何桥上来来往往的鬼影一样。
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……
终于……熬到了第五天。
一大早醒来的时候,她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忽然变了——自己正处在重症病房里。
手指上扣着血氧检测器、旁边放着心电图的监测仪器、还有几根细细的管子,正插在她的身体里。
走廊上的喧嚣远去,周围安静的很,好像一根针落在地上,她都能听得很清楚。
想了好一会儿,她才想起来情况很危险:转了病房——换了待遇——这代表她的病情已经不可“同日而语”了。
——只有呼吸困难到了一定的地步,才会被送到这里来。
不一会儿,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,他的面色很忧伤,眼袋发黑,看起来操劳过度。
她想说几句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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