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前面又行来一大队人,十八个随侍举旗开道,十八个身着彩衣的侍女鲜花铺地,四骑并驾马拉着一辆镶金华贵马车,四角悬以金铃,随着徐徐走动,金铃清脆悠扬,彩纱四面飞舞,后面跟着捧着玉帛的侍从,
再后面是长长的车队、橐驼队,想来驮的珍宝异物不可胜数,排场大的令人咂舌,这柔然公主的嫁妆还真是丰厚!
青漪放下车帘,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,送亲人马总算走完,
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,行了两日,方到那位医者所居山谷,对于自已身上的伤,青漪了然于胸,那医者果然看到如此久治不愈也是奇怪,看不出个所以,只说要慢慢疗养,
本来青漪到这里也不是指望治伤,山谷里风景甚美,四面皆宏伟山峰环抱着,树木葱笼绿荫盖地,青漪不觉一住两月,回来时宇文泰已领军去了弘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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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阳,高欢府,
考究的紫檀木桌案前,高欢双手攥紧手中战报,额上青筋突突跳动,凤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,“啪"的一声,手中战报被他狠狠地掼于案上,犹自不解恨,伸手往桌上一拂,案上笔墨砚简纷纷跌落桌下摔个粉碎,墨汁洒了满地,他站起身,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。
段飞默默上前收拾满地狼藉,拾起战报顺便看了眼上面所报,原来是宇文泰攻占了弘农囤粮重镇,难怪高欢发怒,先是传来西魏与柔然和亲的消息,正派使者去探,没料柔然公然撕毁盟约,不但杀了使者,还出兵劫掠了幽州和范阳,直逼易水,高欢亲率大军平定了刚回来,这又接到宇文泰乘虚而入的消息,
段飞暗自叹口气,听高欢吩咐道:“去将城中诸将都给我叫来。”
段飞领令出去,高泽正自心烦,屋外一阵环佩声响,步入个身姿丰盈的妙龄女子,高欢眉头一皱.冷冷道:"杨晰月,你又来做什么?"
杨晰月黛眉微蹙,细声道:“世兄,为何如今和我说话都用这种语气?自你去打仗,我日日担扰,现在你回来,我才总算舒口气,前来探望下你不应该吗?”
杨晰月是武定侯杨启德之女,因是世家,与高欢自小熟悉,自从杨晰月越来越不加掩饰她的心意,高欢就有意疏远楼晰月,他根本无意于她,冷淡她也是要让她领误他的无意,但她对于他的暗示迟钝的很,还是经常有事没事往他这里来,高欢是不胜其烦,现在这副样子更添不快,
他连掩饰的心都懒得做,语气是满满的不耐:“你我男女有别,若再不避嫌,坏了你女儿家的名声我可担当不起。”
听得他用这种语气说话,杨晰月气苦,眼中眩然欲滴,哽咽道:“世兄…….你竟是如此讨厌我吗?那……我以后不来就是。”
话虽如此说,她脚却是没动,高欢看她一眼,自顾走出屋外,杨晰月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,眼泪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,曾几何时,他会对她温和的笑,会予她温柔呵护,人长大了都是会变的吗?如果,如果不是整天缠着他惹他厌烦,是不是就不会这样?
大堂内,将星荟萃,司空西道大行台侯景,肆州刺史彭乐,大司马高昴,大都督斛律金,大将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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