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还跟她自称“本君”,可今日他从和她说第一句话开始就用的“我”,把阶位尊卑都一股脑抛在了一边。他会对她笑,给她治伤,逗弄她,答应她的要求为她破例……
她不想深想的,可他一直在逼她。
“白沉上神。”孟婆娑看着他,“我什么时候能走?”
白沉把脑袋抬起来,“这结界只有我能开。”他双手撑在玉阶上,“待我仙力恢复两成,就给你开结界。”
“恢复?你……”
“我身体出雷泽会受损。”语气沉稳,仿佛这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。
孟婆娑讷讷地,“没什么……大碍吧?”
白沉盯着她的眼睛:“如果我说有呢?”
孟婆娑张口就想说,那就去治啊,谁能治就找谁来,绑也得绑来。可她抿抿唇没说出口。
“骗你的。”
白沉站起身,丢下这一句,转身就进殿。
孟婆娑缓过神连忙跟上去,“你去哪啊?”
前面的人不答她,只自顾走着,穿过几道回廊,又下了几层阶梯。孟婆娑一直跟在白沉后面,看着他清瘦颀长的背影。
这个人,约莫是有点生气了。她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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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沉给孟婆娑丢了一间能住的房间以后人就消失无踪。
蹲在床边的孟婆娑第无数次后悔,她真的不该一时手痒摸那狐狸的,这样就不至于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弄不明白。
她发散着又想到了被云头远远抛在底下的陆判。今天百花宴结束还找不到她,陆判会不会弄出什么事?不过那儿好歹是天庭,她还是应该先担心自己——等结界打开后她回去鬼界,得怎么跟陆判解释今天这事儿。
烦躁。
懒得想。
孟婆娑长舒一口气。她侧头看了看窗外,正是傍晚夕照天色。
她按着记忆绕出殿宇,面前一切景色都被镀上了浅浅红晕,瞧着叫人心情都畅快了不少。鬼界是没有这般景致可看的,趁着有时间,不若赏个够本。
揣着这想法,孟婆娑绕上了巨树树顶。
凶犁之丘是雷泽最高的峰峦,巨树又高壮无比,躺在树杈顶能眺望见雷泽大片景色,岛屿,山峰,水面上不时掠过的飞鸟和人影。夕照下的一切都格外平和宁馨。
夜色爬上,圆月当头,又是别一番意趣。
孟婆娑最后是在树上过夜的。
她也不怕白沉恢复后找不到她,毕竟以上神的能力,整个雷泽恐怕没有一物能瞒过他的感知。
天色大亮时分,孟婆娑爬下巨树,正赶上乌风从殿宇里出来。
看样子就是去见白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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