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铜钟敲响,堂审正式开始。
血香篇(十)
娄姨是被两个带刀衙役押上大堂的。
她头发披散,首饰香囊之类的精致物件一概不见了,脸上还有一小块淤青,面上表情再不复以往的谈笑风生,而是阴沉沉地。
“跪下!”
一侧的衙役用力将她押着跪了下.身。
升堂仪式毕,县官惊堂木一拍,朗声高喝道,“罪人娄氏,营一斛珠香楼,私地拐骗良家女,且用其血汗制香,你可认罪?”
娄氏半晌不答。
县官不耐,再度高声质问:“你可认罪?”
娄氏就冷嗤一声,抬眼直勾勾盯向高堂之上的曹县官,吐出一个音,“认。”
似乎没料到她竟会认罪认得如此干脆,曹县官瞪眼之余,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也是唏嘘一片,紧接着便是怒骂。还有人想朝衙门里掷臭鸡蛋青菜叶,被守在门口的衙役好说歹说给拦下了。
好一会儿,高堂上的曹县官反应过来,整整衣袖继续审问,“娄氏,本官再问你,如今余下被你拐走的下落不明的良家女究竟身在何处?”
“死了。”娄氏面无表情地答。
此言毫无意外引起一阵更大的哗然,衙门外有妇人受到过大刺激竟是双眼翻白直挺挺昏厥了过去。
这下衙役再也拦不住群情激愤的百姓,鸡蛋菜叶不要钱似的一件接着一件砸,直将那娄氏砸得狼狈不堪。
“简直是蛇蝎毒妇!”曹县官涨红了脸怒骂。
孟婆娑坐在木椅上,揪着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绺头发,看着堂上动静不由小声嘟囔,“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。”
她仍然难以释怀,难释怀初入一斛珠香楼时遇见的那些姑娘对她说的话。
慕易耳朵很灵,在这话毕便微微侧过了脸来。
他的眼睛很好看,近看更甚,形状是花瓣的模样,眼尾处微微上挑,眼睫纤长,仿若稀疏雨幕,将眼瞳深色都给悄声化开。
奇怪了,这样仔细一瞧倒再不觉得他眼神冷肃。
可慕易很快把脸侧了回去,眼睛也再没有看她,只有压低了的清冽声音钻进她耳朵,“证据尚未确凿。”
他在提醒她不可妄言。
孟婆娑觉得好笑。
而堂上的娄氏就在这时再度开口了,声音冷冷地,“我是毒妇?那大人又是什么?”
即便脸上头上身上沾满了蛋液菜叶,她的表情仍未有分毫颓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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