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一役,家父重创北元大军。可是北元复元不过是早晚的事,与其等到他修整完毕,不如现在出兵。圣上之所以还没有做出决断,只是还没有人愿意挑明。
“而王爷近来多不上朝,朝中大臣拜见一一拒绝。与其说是明哲保身,不如说是,等待时机。”
明书言久在江湖,可不代表他不清楚朝中的事。相反,他比谁都关注京中局势。
“啪,啪,啪。”祁墨赞赏地拍了几掌,眼里带了几分赏识的意思,“明三少爷倒是和本王想的不一样。那么,明三少爷又是如何看待,明将军之死呢?”
明启之死,与明府是哀事。与百姓而言,是痛事。
可是于朝堂而言呢?
明书言双手都在颤,眼眶渐渐发红,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福祸,不知。”
他远在京城之外,都能听见有人说父亲军功如何卓著,更遑论京城这个是非之地。
明府是京城新贵,外面盯着的人数不胜数。他们都在守,都在等,等圣上再无法忽视自己的忌惮之心。
到那时,才真正是明府的祸。
可如今,明启一死,圣上怜悯,赏赐明家诸多东西,更是追封明启镇国大将军。
可是,那有如何?他们想要的,从始至终,都只是明启的平安而已。
“既然明三少爷能够看清局势,就应当明白本王身处怎样的局势中。如此,明三少爷还要追随本王吗?”祁墨眼眸幽深,话语平淡无奇,就好像只是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。
可是明书言却听出了言外之意。
他身子一僵,面上有挣扎之色。然而,很快,他便跪了下去,声音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,“明书言,不悔。”
从他来见瑄王的那一刻,他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留退路。更何况,如今,也容不得他退。
祁墨看着跪在地上的人,嘴角渐勾,“既如此,明三少爷在府中等着便是。这京城,想必很快就要变天了。”
祁墨说完,转身离开。
明书言还跪在后面,他刚要起身时,前方又传来一声,“对了,本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。前几日,明四姑娘寻过本王,她拿着我留给你父亲的玉佩,求我,护你周全。”
明书言起身的动作猛地一顿,双目忽的瞪大。他死死地看着地上,一手撑在地上,渐渐握成拳势,石子穿破皮肉,血丝渗出。
良久,他起身,还在滴血的右手掩在袖子下,他的神色却已恢复正常。
瑄王府内,祁墨执笔站在书案后。温十站在一旁,不时地往纸上看几眼,然后又收回去,假装什么都发生的样子。
祁墨笔尖不顿,“温十,本王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?”
“有吗?”温十不假思索地发问,待到话出口,他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。
“属下不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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