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严岚兴趣尚在,乐得陪她演戏。然而,这仅有的温情也不过只有一月而已。
“昌平侯,你以为,你为什么能从二皇子祁昊叛乱的事中脱身?”
当初,二皇子祁昊造反,昌平侯府牵入其中。然而明明证据确凿的事最终却不了了之。
“因为,越是小心翼翼想要护住的东西,当碎掉的那一天,便会愈加痛心。”
明书晗始终未曾看向严岚一眼,她看着指甲上的丹蔻,思绪仿佛又飞回那日午后。
她端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糕点想要求一个人的回头,却听见了不该听的话。那时她才明白,原来她的如意郎君,她的美满幸福,都只是别人的一场算计。
“明书晗,为什么?当初你在昌平侯府,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。是你自己要自甘下贱成为瑄王的妾。你自己不知廉耻,还要怨恨别人?”
严岚话音刚落,便是“啪”的一声。
青禾面目冷然地将严岚的脸打侧过去,“下贱这种词昌平侯还是谨慎着用。不对,奴婢说错了,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昌平侯了。”
明书晗紧捏着石桌的手指微微松开,眼底漫出一丝不明的笑意。
其实,他说得也没错。
明家二老爷明启一员虎将,驰骋沙场多年,一朝战败,回来京城的只有一具早已凉透的身体。而明二夫人也没能撑多久,不久也跟着一起去了。
原本,人们都在猜明启唯一留下的庶子明书言会不会子承父业,成为边疆的一员猛将。然而,明三少爷不过去了边疆一年便身死异乡。
也是从那时候起,明家四姑娘真正成了无依无靠的人。
“当初你和我三婶合谋,骗我嫁进你严家。你将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全部拿去花天酒地,到了最后,就连钱婉给你的钱也填不了你的窟窿。严岚,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外人看着昌平侯府在外风光无限,可只有府中的人知道,这昌平侯府早已是个花架子,入不敷出。严岚又是个只管吃喝玩乐的花心公子,严家败落是迟早的事。
她的三婶钱婉明明知道昌平侯府是个什么地方,却偏偏要严岚装作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来骗她。
可她是真的不明白,钱婉为何要如此做。
不过这些,也不重要了。
严岚的满腔怒火像是被凉水扑灭,他惊恐地看着明书晗,终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。
“是你,是你把明书怡送到我的床上的,对不对?”
那层迷雾拨开,很多事情就好理解了。
明书晗终于转身看向严岚,那双眸子里无怒无怨,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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