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久病成医,对于先生开给她的药也有所了解。明明有那么几幅药效果奇佳,她都连续三五天不再咳血了,可先生偏偏就是要换药,害得第二天她就病情恶化,险些连床都爬不起来。先生将八百味中药换着方地用到她身上,这哪里是治病?分明就是拿她试药。
姬玉气得不行,就跟穆世子说了。穆世子一听就炸毛了,跑来找先生兴师问罪。
先生倚着药房的门框,监督丫鬟和姬玉拿舂桶和碾槽将一大堆中药碾成细末,看都没看穆世子一眼,冷冷道:“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‘医鬼’吗?”
先生瞥了穆世子一眼,冷冷笑道:“明知道我是医鬼还来找我?这就是我的规矩,受不了别治!想死我不拦着你们。”
先生说完话,就一甩袖子进书房了。
穆世子和姬玉面面相觑。
不管病情如何反复,姬玉和穆世子都能明显地感觉到,这身体是在逐渐好转。
医鬼有本事是真的,但这手段也太过气人!两人都在心里打着主意:等他们脱了先生的手,一定要把这仇给报回来。到时候再看她还怎么狂妄!
先生在屋里看了一会儿书,一抬袖子,发现自己身上那旧得发黄的白裙子,不知何时挂了一条大口子。
先生衣服不多,应季的不过两三套,破了就换不开了。
先生又看了几页书,收拾收拾,起身去南城的绣街逛一逛。
吴郡作为刺绣之都,绣街很繁华,绣坊一座接着一座。先生挑了门面最大、装修最讲究的一家女装铺子,简单逛了逛,在一套妃色的窄袖百褶裙和一套鹅黄色绣花深衣之间,有点犹豫不决。
门口进来两位二十多岁、衣饰相同的男子,头上都扎着深蓝色的头巾,身上穿着白色袍服,袖口、领口、下摆边缘处,都用一寸宽的深灰色绣带,压了个宽边。
两人有说有笑,步入店来,停在离先生五步之遥的地方,开始大声聊天。
“大师兄,你说这天底下不识好歹的人怎么这么多?本来老师正给治得妥妥贴贴的,偏要去寻什么旁门野路子,听说现在吐血吐得一盆一盆地。啧啧,啧啧。”
大师兄:“就是,老师辛辛苦苦治了三个月,嫌见效慢了,跑去找医鬼,这都也治了一个月了,好了么?”
师弟:“好什么好?只有死得更快了!”
两人“啧啧啧”一顿感慨。
大师兄:“可不是么!偏要找医鬼!医鬼是什么人?旁门左道、坑蒙拐骗,使得都是蒙人的伎俩。这么多人去找医鬼看病,有听说治好的吗?”
师弟答话:“哪听说有治好的?治死的倒是不少!我听说,医鬼还喜欢给人开刀。她那哪是治病的刀?杀人刀还差不多。”
大师兄:“就是就是,要不然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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