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行得安稳,少女和李岱心情逐渐好转,渐渐地淡了之前的坎坷心酸,笑声也多了起来。
少女名文娥,原是官家千金,文府上下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物,除过被迫许婚这一次,从小到大,几乎没遇过什么坎坷,性格也因此生得开朗乐观。
这几天,她跟着先生赶路,虽然疲乏劳累,但自觉,虽然从小博览群书,颇有点“未曾出世便知天下三分”的书生傲气,但似如今这般,纵马于名山大川之间,正应了那句古语“读万卷书行万里路”,心中豪气顿生。从前攒在肚里的各种人文历史、文化典故,就全都无法抑制地迸发出来,一路引经据典、指点江山,给这旅途平添不少乐趣。
先生像是很爱听文娥讲这些文化典故,渐渐地也不再独行,愿意跟文娥和李岱走在一起,只是不大说话,单带一对耳朵。文娥得了鼓励,讲得越发来劲儿,一天下来,时常把嗓子都说哑了。过柴桑的时候,先生便去药铺里抓了几味药,配了一瓶糖丸给文娥润嗓子。那糖丸入口清凉,效果甚佳。文娥得了糖丸甚欢喜,心中便跟先生更亲近了几分,说话行动也跟着逾越不少。先生没说话,她便当这是个默许,行为更随意放肆起来。
许是前几天的路程走得太过顺利了,过彭蠡时,终于出了点状况。三人正在官道上赶路,忽然冲出一大队官兵,不下五百人,上来二话不说,就把三人给绑了。虽然先生是有机会逃脱的,但却没什么机会带着三匹宝马和两个拖油瓶一起逃脱,所以,只好“柔弱”一点,再见机行事。
官兵们把他们三人锁在一所偏辟茅舍之中,派了两名官兵把守。入夜之后,便听到有大批兵马过境。先生跳上房梁,扒开屋顶瓦片悄悄望出去,只见月光之下,军兵浩浩荡荡、首尾不见。一队骑兵从远处驰来,令沿途军兵纷纷让道,显然是这支队伍的首脑人物。
骑兵中领头的那位将军,身披乌金甲,.胯.下.乌骓驹,在众偏将簇拥之下,一勒缰绳,在茅舍之前停了下来。将军听了下属禀告,命人将文娥三人提来问审。先生刚从房梁上跳下来,便立刻有人打开了房门,将他们带到将军面前。
月夜光线不佳,将军的脸隐在头盔的阴影里,看不真切。文娥低头躲在先生和李岱背后,全身发抖,偏偏那将军却命人将她从后面拎到近前,要单问她的话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要往哪里去?”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。
文娥不敢抬头,脑子却转了好几个弯儿,答道:“我姓陆,来自江夏,想去婺州看望姑母。”
“哦?”将军冷冷道,“可你这口音,却不是江夏的。”
“我家原籍安康,从祖父那一代才迁至江夏。”
文娥有备而来,答得很从容。
“你家在江夏是做什么的?”
“伯父开一间书馆,教几个学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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