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来,渐行渐近,柔软的手在他胸口一按……
他只觉一股电流袭遍全身……
眼前,先生微微低头,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……
欧阳如坠云端,先生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,他仿佛都听见了,也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身体几乎是本能地遵着先生的命令,一会儿坐,一会儿站,一会儿吸气,一会儿吐气。整个过程似乎一瞬间就做完了,直到先生出了外间,他独自坐在医榻上又晕了一阵,才悔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。
先生坐在外间的桦木椅上,挥毫在那本大部头笔记上添了几行。欧阳穿好衣服,强自镇定地坐到先生对面。
先生放下笔,抬头望进欧阳的眼睛里,忽然弯着眼睛笑了笑。
欧阳的心脏又是控制不住地一顿狂跳。
先生笑道:“你不要这么紧张啊!我问你什么,你就如实回答,不必遮掩隐瞒。”
自打欧阳一进门,先生就一直是一幅不喜不悲、不急不缓、从容淡定、专业稳重地、近乎冷漠的——面无表情。此刻,先生突然对他笑了笑,那简直,就如同是万年冰封的千里冰川,忽如一夜春风来,漫山遍野开满桃花般的……灿烂、美丽……
欧阳觉得,要在先生面前控制好情绪,简直比面对十万胡骑驰骋疆场还难。
不过,先生不是说了吗?让他放松点。
先生问道:“你的箭伤后来可有反复?”
欧阳老实回答道:“六月中便已大好,但遵着先生的嘱咐,在床上又躺到七月底才下的地,此后,都一直康健,未有过任何不适。”
先生点点头。
“身体恢复得不错,那别的方面可有任何不适?”先生淡淡地看着欧阳,比之刚才温柔了不少。
欧阳脸上发烫,却难于启齿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先生一笑:“我知道你看上了我,你不要这么紧张,有什么话,但说无妨。”
先生的这份鼓励来得太突然,让欧阳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红透了脸,低声道:“我……我思慕先生,日日都想念得厉害。”
先生点点头,情绪没有丝毫波动,问道:“有哪些症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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