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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王婉贞和顾大山、顾大富三人回来,顾大富一溜烟就奔去了堂屋,晚饭都没出来吃。
顾大山问起来,吕老太太横他一眼:“大富都累成这样了,你看不见啊!让他歇着去。”
顾大山嘴唇动了动,很想说三弟还没有二弟妹一个女人干得多,应该不是累的。但是老太太向来偏疼三弟,没什么道理可讲,也就闭上嘴没再说话。
一大家子吃完饭,王婉贞照例收拾好碗筷和院子,然后将屋门口的炉子点着,煮了一锅金银花水。
小黑丫头忙着凑热闹,在一旁添柴火,差点把这小炉子堵住,被顾玉成一把抱开。
说起这个小炉子,还是顾玉成昏迷后吕老太太给的。因为王婉贞一天天的熬药,费得柴火多,就给了她一个小炉子让她自己拾柴去,不许从公中的厨房里拿柴火。
现在倒是方便用。
“这就是天热,你奶奶想不起来把炉子拿回去,不然哪能让我们用?”王婉贞声音特别小地说,“去年你爹还在的时候,想用这炉子在屋里烧个水,你奶奶都没松嘴,说给你叔用。”
水很快开了,热气腾腾的。顾玉成怕这土方法不保险,坚持要求多煮一会儿。
对面,顾明珠从窗子里探出头来,笑嘻嘻地道:“二哥,你吃什么好东西呢?”
“哪里是什么好东西。”顾玉成淡淡地道,“不过是你婶婶的嗓子肿了,我采点药材煮着。”
顾明珠的脑袋缩回去,没一会儿大房屋里传出周氏的声音,刻意压低又让人能听见——
“老子采药,儿子也采药,啧啧。”
王婉贞脸色变了变,强行把眼泪憋回去,低声劝自己儿子:“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顾玉成握了握王氏的手:“我知道。娘你放心,咱们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王婉贞将煮好的水倒进粗瓷大碗里晾着的时候,顾大富正在堂屋里啃着个肉饼跟吕老太太诉苦:“娘,你可得疼疼儿子啊,我真的受不了了!”
自从五月以来,他一天天的下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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