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大人他是, 明宣帝。
明宣帝旁边还站着一个人,小八,池澈。
池澈看向池南音的眼神很复杂, 拳头微紧,但他冲池南音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,大概是说,不必害怕,不会有事。
池南音不知道原来如今池澈已经这么得明宣帝重用, 心底有些哀然。
晏沉渊可讨厌狗皇帝了,小八这是在闹啥啊?
“陛下。”池南音点头问好。
顾知雍独臂握杯, 笑看着池南音:“你见我不跪?”
池南音恍然想起, 从她来到这个规矩森严的世界后,除了第一次见到晏沉渊吓得半死跪坐在地外,她再也没有对谁磕过头了。
哪怕是明宣帝。
她不想跪这个人,尤其是在那日晏沉渊定国脉之事后, 她就更不想跪了。
池南音抿抿唇,没有回顾知雍的话。
“无妨,坐吧。”顾知雍倒也没有拿皇帝架子,只是指了下跟前的椅子。
池南音坐下,双手放在膝盖上,悄悄地转了一下袖下的玉骨珠。
“我听闻,姑娘极爱沧京城中热闹的景象?”顾知雍着人给池南音倒了杯茶,语气和善,不似帝王,更像熟人拉拉家常,说说闲话。
“还好。”池南音小声答,没有喝茶。
“也听说姑娘随国师行遍大乾山河,姑娘觉得,大乾山河,风光如何?”
“很美。”
“那姑娘可能想象,这大好山河为血光尸海所掩的样子?”
“……”
“姑娘乃是大乾子民,想来,应是不愿见这等乱世之象的吧?”
“……”
“我听池澈说,池姑娘心地善良,怜贫悯弱,对他亦有一饭之恩。姑娘既是这等心善之人,岂会忍见天下生灵涂炭,百姓民不聊生?”
池南音听到这里,手指稍稍用力地交握了一下,低下了头。
顾知雍以为是自己说动了池南音,长叹了一声气,:“我并无资格,也无能力要求国师为大乾付出什么,往日我有所强求,如今后果已是这般惨烈,我再不敢向国师多作哀求。但姑娘,天下生死掌于一人之手,我身为大乾国君,让我眼看国土沦陷,百姓受难而毫无作为,却也不能。”
“姑娘你既是国师眷恋之人,可否……”
“陛下。”池南音轻轻出声,打断顾知雍的话。
顾知雍看向她,池南音抬起头,黑白分明的眸子,明亮澄澈,不似这沧京城中人该有。
她问:“我听过一个故事,一辆马车上有十个人,这辆马车很快就要撞死路上的一个人了,可这个时候如果勒停马车或者让其改道,马车上的十个人就会死,这种情况下,陛下会怎么做呢?”
顾知雍几乎没有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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