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两人最终到底只是合衣而眠。
且不说其他七的八的原因,单说池南音醉得人事不醒,晏沉渊就有点做不出禽兽之事。
——狗国师你禽兽不如!
后半夜,晏沉渊侧躺在床榻上,手指轻慢地抚过池南音的睡脸。
她睡觉的样子特别安稳,好像天塌下来了,也不能将她吵醒。
轻轻揪着他一角衣襟的小手也秀气得很,玉骨珠松松地系在她在手腕上,碧绿的珠子衬着她似雪的肌肤,颜色格外幽诡。
晏沉渊一眼扫过那珠子时,瞥见里面一抹朱红的血丝一掠而过,像一尾金鱼游过碧绿的水中。
“你们胆子倒不小。”晏沉渊低低冷笑一声。
取了玉骨珠握在手里,晏沉渊看了一眼仍在好睡的池南音,轻轻地将她放好后,他握着珠子走到外间。
他抬指并立,要将珠子里的那道血线逼出来。
血线似乎感受到危机,在玉骨珠中四处逃窜,越游越急,化作一道残影。
“滚出来!”
晏沉渊低喝一声,血线被逼出玉骨珠,浮在半空,被他拘住。
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,“孽障!”
晏沉渊收回珠子握在手心,负手而立:“你是谁?”
“吾乃晏廖!”
“哦,原来是你。”晏沉渊讽笑一声:“那位将晏氏一族荼毒三百多年的先祖。”
“大胆!见本祖不跪,你该当何罪!”
晏沉渊眼中尽是讥讽的蔑笑:“跪你?我不将你打得魂飞魄散,都是客气。”
“你!”晏廖怒道,“你身为晏族后人,竟敢欺师灭祖!”
“是又如何?”
晏沉渊坐回轮椅里,单手支额,闲闲地看着那抹被自己所禁的红光。
晏族之人死而不灭,魂灵不散,困于魂契之中,成为稳固魂契的一道力量。
那道魂契中,已经困了十四个灵魂。
晏沉渊是他们得到解脱的唯一指望。
可晏沉渊这个人,六亲不认嘛,甭管是天下苍生还是自己祖先,你们煎熬就煎熬,痛苦就痛苦,关他何事?
他从来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,更不会说背负着某某使命踽踽独行。
他视一切为虚无,不以为然。
这位晏廖先祖应是那日他定龙脉破魂契时逃出来的,幽寄于玉骨珠里,而且还挺会挑的,挑了池南音身边那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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