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明宣帝神色如常。
晏沉渊捻了一下佛钏,玉珠相撞,碰出一声清远悠长的脆响。
他身后推轮椅的小厮名叫展危,点头会意后,转身对明宣帝行了一礼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陛下,国师大人深感不适,希望今年侍疾的女子尽早入府,尤其是那位池四姑娘格外重要。”
展危说完,看了一眼池衡华。
“晏沉渊你胆敢藐视天威!”池衡华再好的定力也被晏沉渊气得不轻,他目无其他人便罢,面对当今圣上,怎敢这般放肆!
满室寂静。
小厮展危,识趣后退。
无端而起的劲风像挟裹着十成力道的手掌,重重地抽在池衡华脸皮上!
池衡华堂堂一品侯镇国公,被掀翻在上,鬓发散乱脸颊通红,唇角溢出一道血迹!
而晏沉渊只是闲闲地换了个姿势,继续支着额头打盹。
展危低眉,他们家国师大人起床气甚重,没睡好就被明宣帝从后面叫了出来,本就脾气不好了,池衡华还往霉头上触,实在不明智,不明智啊。
但大家好像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,都不见半色讶异之色。
明宣帝毫无苛责之意,顾凌羽也只能隐忍火气。
这一出尚算轻的了,国师大人晏沉渊最辉煌的战绩是,某次早朝上有个臣子一句话说得不讨他喜欢,他眼带厌色地手刃朝臣数十人。
鲜血顺着地砖渗出殿外,染红了陛阶,丹陛上雕刻的飞龙龙鳞,尽作血鳞。
自那次后,满朝上下,再无一人敢说一句晏国师的不是。
“看来晏爱卿今日真是困极,便早些回去歇着吧,切务过份劳心。”明宣帝出声,打破了这墨渠斋里死一般的静默。
太监立刻将常备在书房的玉石拱板抬出,恰到好处地搭在门槛上,展危点头告退,推着晏沉渊退出墨渠斋。
出得宫门,展危推着晏沉渊上了软轿,他跟在轿子外面笑着碎碎念:“那镇国公素来稳重,今日竟被气成这副模样,看来他果然舍不得池四姑娘这一粒好棋呢。再看二皇子殿下的态度,他似乎也颇为属意那位池四姑娘?”
轿子里探出一只修长的手,精准地掐住了展危叭叭叭的嘴。
“吵死了!”轿子里的人恹恹地说了一句。
展危委屈巴巴闭了嘴。
什么被气成那样,不过是在皇帝面前装装忠臣样子罢了,为着陛下连死都不怕,敢对国师高声斥喝,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忠君之心啊!
呵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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