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念念整理着自己的书本,不由得想起某一年的盛夏。
七八岁的易骁,大院里的霸王,又凶又矮。
两人遇到了就开打,在各自家里隔着一棵老槐树对骂。
孟念念一年级的时候学了小提琴,专门在易骁窗前拉。
后来易骁砸了孟念念的琴,孟念念一琴弓差点没把他戳瞎。
那时候姑娘家还小,下手没个轻重,以为易骁真的看不见了,吓得哭了一下午。
然而当天晚上,易骁就从医院回来了。
男生眼下贴着纱布,一副重伤未愈的虚弱模样。
孟念念难得好脾气地凑上去端茶倒水,却被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揪着辫子按在床上。
“疼死我了!”易骁怒道。
孟念念自知理亏,站起身捧着他的脸,“我给你吹吹!吹一吹就不疼了。”
这好像是她为数不多的、和易骁和平共处的记忆片段。
现在想想,也算是近距离亲密接触了吧。
七岁的孟念念那时候只能看到易骁眼下的疤痕。
她吹得认真,丝毫没发现面前的男孩红了耳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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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中旬,地科院迎新晚会的节目单新鲜出炉。
富贵搓搓手指,变出了四张晚会门票。
胖子卷毛欢呼着抢走属于自己的那张,刚洗完冷水澡的易骁光着上半身,把手上的水在裤子上擦了擦,也抽走了一张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要呢。”富贵道,“怎么滴?图书馆供不下你了?”
“我闺女有节目。”
易骁随手把门票放在柜子上,用干毛巾搓了搓自己韭菜一样冒出点点短的头发。
“消息真灵通。”胖子感叹,“节目单才放出来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几天前就知道了。”易骁丝毫不掩饰自己和孟念念的私下来往,“她被拉近音乐社里了。”
“音乐社?”卷毛嘀咕道,“就是那个去年说着闭社,然后一年到头都没闭成功的那个音乐社?”
富贵“啧啧”了两声,“谁让去年招来个公子哥儿,哐哐哐投进去二十多把吉他,引来一堆白嫖的,闭了才怪。”
“有钱真好。”卷毛踩上爬梯,“我也要在梦里有钱了。”
富贵笑着,一巴掌拍上卷毛屁股,“才七点就上床?”
胖子也往上爬,“不然干什么?开黑吗?”
“来撸铁。”易骁坐在自己桌边,边玩手机边举哑铃。
少年套了件短袖,袖口被捋上肩头,露出整片大臂肌肤。
富贵走过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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