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夫人看他一眼,佯装责备地:“怎么,到这时候还不想让我们对他生气啊?”
林初时嘴巴闭得紧紧。
林夫人叹了口气,说:“怎么生气呢,谁也不知道从前还发生过那些事情,说起来,确实是我们对他不起,他年纪那么小的时候,受了很多的委屈,也没人能帮他出头,他一个人咬牙坚持到现在,心里有不平,有怨气,都很正常,我不是不能理解……妈妈也是和他相处过的呀,人心是肉长的,也不是不心疼他经历的那些的。”
林初时眼巴巴地望着她,一种很是认同的表情。
林夫人又叹了口气,又摸了摸林初时的脑袋,说,“可这不是他能够这么对你的理由呀,这样的婚姻算什么,他到底把你当什么,又想对我们家做什么呢?你爸和你哥生气的,担心的也是这个。”
林初时又消沉地低下头去,不说什么了。
他当然也知道妈妈说的这些,现在他和聂寒对外仍是具有合法婚姻的关系,仍是被绑在一起的,而他们家公司的大头的资金流,现在也被聂寒握在手里,相当于捏住了他们家的经济命脉,只要聂寒有所动作,对他们家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正是由于这样的种种顾虑,聂寒又是那样的态度,谁敢放心把自己的亲人和身家命脉,交到这样意图不明的人手上呢?
林初时甚至对于自己当初瞒着家人,一时脑热和聂寒偷偷达成了协议,现在给家里带来了麻烦的事情,而感到了愧疚。
“你爸爸和你哥哥,还有我,会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的,”林夫人像是看出他的想法,说,“你就安心呆在家里,不要想太多,这本来就不该让你来负责的,你也不用觉得内疚,更不用有负罪感,就当是又谈了另一场结果不太好的恋爱,很快就过去了。”
林夫人出去之后,林初时听到门外有断续的谈话声,他听出来其中一个是他哥的声音,他也听到他哥在门外徘徊了很久,但不知道为甚么,最后却没有进来。
林初时也没有出去看一眼,只是把牛奶喝了,然后上床睡觉。
牛奶里大概加了一些助眠的东西,林初时倒是没有失眠,很快就开始发困,然后睡着了。
只是睡得不是很好,好像有半副意识仍然清醒着,游离着,从他的记忆深处挖出一些年代久远的碎片,织成光怪陆离的梦境,投到他的脑海里。
他梦到自己的小时候,因为体弱,又白净得像个女孩儿,总是被一些坏孩子欺负,他哥那时候就显出了暴力本性,愣是把几个围着他要脱他裤子看他是不是女孩的小男孩给揍趴下了,其中还有个被吓尿了,大哭着跑回家去找妈妈。之后他哥就总是放学后第一时间里,就到他的教室门口来等他,然后牵着他的手,一直站在学校门口,等家里的车来接。还有在公园里坐滑滑梯的时候,他哥总是在滑梯最下面等着接住他,他滑下去的时候,脚上的鞋还总是踹他哥一身的土,有时因为冲劲太大,还把他哥也踹倒了,但他哥一骨碌爬起来,拍拍屁股上的灰就当没事了,下次继续在下面接着他。还有一次,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的时候,他又发烧了,他哥明明自己也很小一个,却愣是把他从床上扛起来,吭吭哧哧地想把他背到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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