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笑,打开手帕,里面是一本书。
“《西厢记》?”我接过这书,越看越熟悉。正是那本我亲手绘制送给芸溪作纪念的连环画。不会错,相府小姐崔莺莺的眉眼是我照着芸溪的样貌画的,而那个红娘,就是那时候的我,朱萤雪。彼时达海忙着撇清关系,芸溪的姻缘未有定数,于是张生的脸上是没有画上五官的。
我如获至宝,翻了又翻,这本书除了有些古旧,四百年下来依旧品相完好,可见主人对它的重视。我问杜茜茜:“你奶奶哪来的这本书?”
杜茜茜道:“我奶奶的奶奶呗。据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。我常听我奶奶说,我家是蒙古族的,清朝的时候,祖上曾出过上三旗的将领,历来是个富贵人家。后来□□我家成分不好,奶奶他们一辈被抄了家,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没留下,只保存了这本破玩意儿。”
我看着杜茜茜,心中感慨万千,我曾把书赠与芸溪,莫不是芸溪最后与达海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,才有了后人?
“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,要好好珍藏,如果你实在嫌弃,就送给我吧!”我道。
杜茜茜瞥了一眼,道:“我就知道你喜欢。嫌弃啊,这连环画画的乱七八糟,你说哪有丫鬟比小姐还漂亮的道理?还有啊,你看看,这男主怎么没脸啊,若不是书皮上写着《西厢记》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《聊斋》里的妖怪。”
画上的人儿本来就是芸溪和他的未来夫婿,哪有说自己的祖上是妖怪的道理。我噗嗤一笑,心道这书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我手里,还落了一顿吐槽,真是因果循环,想必当年芸溪没好意思说的话,让她的后人都给说了。
送走了杜茜茜,我长舒一口气。
眼前是我为别人画的姻缘簿,他人倒是得了圆满,我自己的姻缘却散落在几百年前的风雪夜里。
《清史录》上,顺治六年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只有寥寥数笔,甚至连科尔沁与土谢图汗相见的事都没有记录在案,相比于顺治五年和顺治七年,似乎格外太平。
这一年,历史上多尔衮耽于声色犬马,娶妻纳妾不亦乐乎。我自嘲道,士之耽兮犹可脱也,女之耽兮不可脱也!他这么快就把我忘了,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,不似我这小女子,连这一世,恐怕也要耽误了。
我有些泪目,翻看了几遍《西厢记》,突然觉得有一处很似奇怪,便是那最后的一张有情人终成眷属,我瞧着穿着喜服的崔莺莺不像是我的手笔,倒有几分像是朱萤雪的容貌,而那张生也被画上了眉眼,画上人清俊的容貌,丰神俊秀,像极了他。我拿出放大镜仔细瞧,一对新人拱手作揖,大红对联贴在在新房两旁,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,雪白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,屋里箱子、窗户都贴上了大喜剪纸,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。而洞房的上头,不显眼处,画了一块淡淡的牌匾,匾上的字有些模糊,但依旧可以辨认。
“疏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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