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欢,他的喜怒牵动我心中的甜涩。
我似乎明白过来,为何我帮李南珠夺宠之后反而见不得她春风得意的样子;为何听巩阿岱说为王爷觅来侍妾花溅的时候,气上心头;为何撞见多尔衮与布木布泰那一天之后会连发三天的高烧;为何想到离开此处会恋恋不舍;为何锦虞小产,我竟也偷偷流泪……原来,一切的一切,都源自心中的祈盼。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他这么一问,我醍醐灌顶,仿似堵了几天的脑回路再次畅通起来。
“怎么,被我说中了,心虚起来。”他意味深长地俯视着我,一步一步靠近。
沦陷在他深邃入海的眼眸里,我确实心虚,千防万防,没有防备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,这太过稀缺,所以有着藐视一切力量的温柔。我向来心思坦荡,如若抵死否认,未免矫揉造作,如若承认,不知会不会被轻看。
我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。我本是为了秦一鸣而来,怎能始乱终弃,虽说是他先抛下我的,我终究无法释怀生死相随来到这几百年前的清朝,说到底,他才是我的未婚夫,上天入地,我必须找到秦一鸣给我一个交代。至于多尔衮,我和他之间跨越了几百年的鸿沟,也许对他的感情,只是一时新鲜的错觉,他亦如此。
我深知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,心中打定了主意,决定对他撒个谎,告诉他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,话到嘴边,事实却脱口而出:“王爷洞若观火,明察秋毫。”
人就是这样,什么都是经不起比较的。曾以为头顶的星星是最亮的,可当乌云散开,皓月当空,星辰也不得不黯淡下去。
话一出口,我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,暗恨自己竟失去理智到这般地步,连嘴巴都不听脑袋使唤了,恨不得当即扇自己两巴掌,心中慌乱小鹿乱撞。
假如若多尔衮对我有什么许诺,开口留我,我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更为疯狂的事情:“我……”
“既然你知道我明察秋毫,那就不要痴心妄想。”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,那眼眸中的温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竟只剩满满的寒凉,让我如履薄冰。
他见我不反驳,手里不知何来一根金线带子和一把嵌珠佩刀,直指我心脏的位置:“豫亲王捷报频传,朝廷诏褒功勋,特赐嵌珠佩刀、镀金鞋带,以示嘉奖,谁知他却要赠予你。大明福王的女儿,居然用美人计这种手段,妄图利用美色离间我与豫亲王的兄弟之情。朱萤雪,你真是工于心计,无耻卑鄙。不过任你如何算计,大明终究亡了,就算接近我,杀了我,也于事无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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