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位摄政王需要顶住不少压力,他权倾一时,真如历史上所说,丝毫没有篡位夺权,登基称帝的野心吗?
阿济格似乎也知道自己过于鲁莽,叹气道:“我就是气不过,我一直气不过,那年招降蒙古察哈尔,十四弟他夺得传国玉玺,实乃天命所归,却进献给了皇太极;熬到皇太极驾崩,二弟又把皇位拱手让给福临那小子,我们三个费心费力地皇太极父子打江山……你说额娘要是在天有灵……”
多尔衮转过身子,怒气却已消失于无形,冷冷道:“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,大哥,我知道,你心里其实最关心我和多铎,不然你也不可能披星戴月地从沈阳赶到北京,连让人通传一声都来不及。”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转到了吓傻了的芸溪和我身上,淡淡道:“还不给英亲王上茶。”
我和芸溪回过神来,赶紧把茶端给他们,一边收拾起地上的碎片。
阿济格似被说中了心事,粗狂的脸上露出不相称的别扭,多铎见气氛缓和了不少,道:“这样吧,哥,十四哥已经吩咐下去明天为你接风洗尘,我们三兄弟好好叙叙,一边你给我们说说沈阳那边的形式,一边你也听听十四哥和我为何如此重用汉臣的原因。”
阿济格点了点头,事情才算告一段落。
我和芸溪早已吓出一身冷汗,走出银安殿的时候,我的余光撇到多铎正笑嘻嘻地看着我,我突然想到他派桂公公给我银子的事情,又想到他警告过我:“别以为满洲的王爷都像我这么好说话,否则,你会害死你自己的!”我心里不由一阵感激,心中对他的怨念少了几分,又多了一分亲近。
晚上,我听到芸溪辗转反侧,心知她定是在等待布谷鸟叫,然后再去捡门口的纸条,可是外面除了蝉鸣,格外的安静,突然我听到芸溪对我说话:“司马疏星,你睡了吗?”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转过身去,与芸溪四目相对,我看到昏暗的床榻上,芸溪泪光闪闪。
芸溪似乎未料道我还没睡着,惊讶了好一会,平静道:“疏星,白天,你看到英亲王的样子,不怕吗?你怎么还拦在我的身前?”我看着她,心知白天的反应只是本能,毕竟在我的眼里,芸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,自己潜意识里,还是觉得有保护弱小的义务,可是仔细一想,自己现在这副皮囊,也不过是个清瘦的小姑娘,自己都弱不禁风,何谈保护别人?我摇了摇头,道:“我怕,可是我觉得英亲王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,但在摄政王面前,是不敢胡乱杀人的,何况我们只是睿亲王府的奉茶丫头,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,只要我们谨慎小心,不犯错误就行,不过看你吓得脸色苍白,所以想走在你前面而已。”
芸溪看了我一眼,坐起身来,道:“疏星,你不怪我吗?不怪我这几天冷眼相对?不怪我,其实......其实我明里与你形影不离,按理实则是安公公派来监视你的。毕竟......你与我们不同,你是汉人!”
她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,被人监视也罢,我的确另有心思,不过我的心思人畜无害,我只想离开这里,寻找秦一鸣,也正因如此,这个世界和我是没有利益牵扯的,所以我能够对芸溪之前的冷言冷语,安公公的算计毫不介怀。
我淡淡地笑了一下,对芸溪道:“我不怪你!”
芸溪嘴角微动,欲言又止,我试探性地问她是不是有心事。
芸溪犹豫了一下,叹了口气,眼眶中满是泪水:“疏星,你说我们这样的包衣,想要有个人一心一意的对你,娶你为妻,是不是一种奢望?”
我看了看芸溪茫然的眼神,我知道她自祖父犯了抢劫罪,以至全家没入爱新觉罗家族为包衣,是满洲最下等的阶级,而我上次看到的与她携手没入花丛的人,年纪轻轻就是蓝翎侍卫,而且在这权倾一时的摄政王府述职,家世应该不差,至少也是出生于满蒙上三旗的官宦世家。封建社会等级森严,婚配更是讲究门当户对,芸溪的处境尴尬,我不是不知道,但是今天晚上她如此伤心惆怅的样子,让我联想到是不是小情侣闹了别扭,于是想要安慰一下这个为情所困的女子:“芸溪,爱情面前人人平等,如果你们真心相爱,不管你是灰姑娘,还是戴安娜,都会成为爱情里令人羡慕的王妃。”
芸溪皱了皱眉,不解道:“疏星,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说的话,我从没说过我想做王妃啊!”
我转念一想,芸溪哪知道什么戴安娜呀,于是搜肠刮肚,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例子:“芸溪,你听过《西厢记》吗?崔莺莺和张生?就像曲里唱的‘君不见满山红叶,尽是离人眼中血’,爱情是绝对的自私、绝对的拔扈、绝对不容一粒沙子的。如果他对你是真心,他不会在乎你的身份、地位......”
芸溪有些心驰神往,淡淡道:“在沈阳睿亲王府,我听福晋找角儿唱过《西厢记》!‘晓来谁染霜林醉,总是离人泪’‘花阴重叠香风细,庭院深深淡月明’‘永老无别离,万股常欢聚,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眷属’。”她默念了一遍最后的一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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