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铎似乎被我的敷衍惹恼,大声道:“是!是!是!银安殿里的汉臣尽说些我不明白的事儿,没想到出来透透气,遇见了你,你却只会回答‘是’!”
恰巧芸溪回来了,见我绿袍上一身茶渍,又见豫亲王脸色不好看,接过我手里的茶盘,紧张道:“豫亲王息怒。奴婢重新给你泡壶茶来。”
多铎看了我一眼,有些气恼道:“不必了。”说罢带着小厮桂公公扭头便走。
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茶渍,心中也是非常不快,且不论他是不是故意的,如此一走了之,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实在是过分,我怒从心起,喊道:“王爷就这样走了吗?”
多铎顿了一下,芸溪和桂公公同时不解地朝我看来,我昂首挺胸走到多铎面前:“王爷弄脏了奴婢的衣服,忘了道歉吗?”
芸溪未料道我会这样,大惊失色,连忙过来拉我,一边跟多铎赔礼:“王爷恕罪!王爷恕罪!”
桂公公则瞪大了眼睛,凶神恶煞道:“大胆奴才,你不知道犯上按罪......”他一巴掌想要朝我脸上扇下来,多铎却抓住他的胳膊甩开,问道:“汉人贵族难道也需要纡尊降贵为自己小小的失误给下人道歉吗?”
我据理力争:“我只知道为官者是人民的公仆,人与人之间只有民主法治、公平正义、互相尊重才能构建...‘和谐社会’!”
多铎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我,我想了想又道:“就是孟子曰‘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’!作为满洲皇族,你更应该以身作则,虽然我是奴才,但奴才也是百姓,你......你应该道歉!”
旁边的桂公公已经被气得如龇牙咧嘴的恶犬,如果不是多铎阻止,恐怕已经把我生吞活剥了,而芸溪也在一旁哆哆嗦嗦地劝我向豫亲王赔罪。
多铎怒目圆睁:“我不道歉又如何?”
我似乎看到了豫亲王战场上茹毛饮血的端倪,顿时吓出一声冷汗,心中暗骂:“司马疏星,你的高智商和高情商,怎么在这清朝变成了负数?快点给这祖宗找个台阶下吧!保命要紧,再图逃跑找秦一鸣。”嘴上却偏偏骑虎难下:“不道歉?......在我们那个社会......精神补偿做不到,物质补偿也是可以的。”然后心虚道:“银子,就银子吧!”
多铎绷着的脸,突然笑得前仰后合,也许是这台阶比他想象得要简单得多,等他克制住笑,对桂公公说:“给钱吧!”桂公公不情不愿地把一锭银子塞到我的手里。
临走时,多铎不忘告诫我:“别以为满洲的王爷都像我这么好说话,否则,你会害死你自己的!”
我们看着多铎的背影远去,芸溪差点瘫软倒地,但自那之后,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。
而与我一样的,芸溪有着自己的秘密。
自从我学她在垫背下放上石子以求不用赖床之后,我每个不需要执勤的半夜都能听到一声布谷鸟叫,接着会有人从院外扔进一块石头,精准地落到我和芸溪厢房的门槛上。因为每个我不需要执勤的夜晚,隔壁房彩绮和流芳因为在银安殿奉茶,所以芸溪只要瞒过我一个人即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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