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“家父一直在地方上(沧州)任职,只是偶尔进京,当年的卓尚书与年兄都是人中俊杰,才会特别注意,也是父亲常对我说,他从不认为卓尚书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。”朴逸云语气真诚,“恐怕朝中老臣,凡是见过卓尚书的人,甚至皇上,也能够看得出你们的相似,只是……”
白羽秋明白他的下半句话,只是从没人提起,也从没有人告诉过他,包括父亲。
他不明白,皇上怎么会任用一个与罪臣长的相似的人做官,还极是重用。哪怕自己的能力、学问再强,只要按照惯例,他这个状元也要从三品甚至以下官职做起,只怕还没有朴逸云如今的官职高……
朴逸云也很奇怪,当年,皇帝在处置税银案上的态度转变,也是颇耐人寻味。从自己分析整理出的来龙去脉上看,事发之初,皇帝丝毫没有怀疑卓颖,只当是税银被劫,连失职之罪都没有追究,只是派了大量的官员兵力去查。然而半月过去,仍然毫无消息,此时有许多传闻指是半青山云龙城所为,皇帝因曾许诺过保城中十年安全,不好下旨去查。然而,此一时彼一时,若是云龙城真有劫银谋反之罪,他作为素来名声残酷的君主,也不会丝毫手软。
后来,卓颖被软禁在府内。此时,朝中官员都拿不准皇帝的意图,终在一个月就快到的时候,卓颖被召入宫,而刑部在此时接到举报,称卓颖家中藏有税银,带兵搜查后,果真如此。皇帝得知此事,即在当日捉拿卓颖,午夜之时斩杀卓家三口及府上誓死不肯逃走的奴仆。
若非法外开恩,恐怕要灭九族不可。
“今日多谢朴年弟送来卷宗,又与我讨论案情。”白羽秋失神片刻,回过神来对朴逸云道谢,从青花瓷瓶中取出早已画好的画像交给他。
朴逸云接过,询问是否可以打开,得到白羽秋的同意后,慢慢卷拆开来,朴逸云一双丹凤目掩不住赞叹的神彩。看到白羽秋浅笑如常,便省了许多赞美之词,只道:“白年兄这画像,小弟定收藏好,转交于尚书大人之手。”
白羽秋点头应好,接着道:“年弟与我乃是同科殿试,今日详谈,年弟对我推心置腹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羽秋岂能不知?铭感五内,只是担心,此案凶险难测,年弟有心与我同谋,若反受连累,白某如何担受得起?”
“年弟愿与年兄共进退,岂有受累之嫌?年兄莫要多虑,年弟此心可昭日月。”朴逸云气势迸发,凤目凌厉,双手抱拳,倾身直视着白羽秋。
白羽秋却不答他,转而侧身顺了顺桌案上的案卷,问:“年弟如此,是为所何?”
朴逸云眼眨也没眨,朗朗男音慷慨即回:“为这世间清明正义,万民少疾苦,众生皆安乐!”书房内仿若更静了,
“万民少疾苦,众生皆安乐……”只听白羽秋喃喃复述一遍,走到朴逸云面前,伸手握住他抱拳的双手,清亮眼中洋溢着欣喜与激动,道:“年弟与我可同谋!”白羽秋笑意挂上唇边,似有许多话要说,终是只说了这一句。
朴逸云也是眉开眼笑,他深知白羽秋的秉性淡而有礼,若非视为知己,他不会对自己如此亲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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