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手软。
“怕不怕?”他的声音宛若飘在云彩里,轻的几不可闻。
汤婂点点头,又摇摇头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,澄澈的像是春日平静的湖面,一望见底,“太子会护着我吗?”
谢启愣了下,点头笑应,“会。”
汤婂摆摆小手,抬起胳膊用袖子挡着小嘴打了个十分秀气的哈欠,“那就成了,夜深了,咱们睡罢。”
谢启有些匪夷所思,他刚刚刻意说的腥风血雨,仿似下一刻就有人来害了她的性命,可眼前的小东西这就要睡了?
“你没什么话想要对孤讲吗?”
汤婂有些摸不着头脑,哧溜一下钻进她自己的被窝,左右都掖好了,困咻咻的又打了一个哈欠,眼睛咪咪着就要闭住,嗓子好似裹着一团棉花咕哝道:“都成亲洞过房了,怕不怕的还有什么打紧的,皇家可没有和离被休的媳妇儿。只要您护着我,我什么都不怕。我爹说了,让我跟了您什么都不要想,只要听您的话不要惹您生气给您管好后院好生孝顺公婆就够了。”
汤和对这门亲事是一百个不满意,可再不满意,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。自己白天夜里思来想去,看着乐呵呵不知愁的傻闺女,揉揉眉心,只能这样交她。
太子吃过大亏,这几年虽不大在朝廷上显眼,他冷眼瞧着却觉老练不少,早已非吴下阿蒙,指定不能再让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头上。他再多陪嫁几个能耐人,闺女不用想太多,高兴着过日子就是。
汤婂话说完又是一个哈欠,君眉真是贴心啊,被窝被汤婆子暖的热乎乎的,躺进来舒服的眼皮子就往一块黏。好在还知道以夫为天,从被窝里伸出小胖爪子拽拽谢启的寝衣袖子,“快歇着罢,明个儿咱们去陪母后看戏。”
谢启提醒她,“是后日。”
汤婂也不知道听没听见,闭着眼接着拽他,“还有那个酱得给母后带着,也不晓得母后吃不吃得惯辣子。”
谢启眼睁睁的看着她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含糊,没规没矩伸过来拽他的那只小爪子的力道也越来越松,很有些瞠目结舌,还真的睡着了?
他还打算再接着剖心置腹一番,好让她明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。接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,事先把夫妻相处之道探讨探讨,有商有量的想个法子好生过日子。
攘外必先安内,如今的他不会再如三年前那样被动挨打,但后院也必要安稳才好。毕竟,被蒙蔽一回就够了,鳏夫做一回也够了,丧子之痛他再也不想经历。
色厉内荏的鼓了半天眼睛,奈何人家已经睡得呼呼的,摊手摊脚的十分舒坦,根本一点都不害怕。自己坐在床头运了半天气,只能无可奈何的钻进被窝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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