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
先搞清楚这一切,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。
于是陆夏开始翻查这间屋子。
尤其是那间灰色的卧室。虽然没经过别人的允许,很不礼貌。但她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吧?总得知道她的同居室友是是人是鬼吧?要是柜子里放着长刀、电锯或者情趣用品,她得赶紧跑路走人啊。
这卧室中没有置办很多家具,简洁,明了。
陆夏一一打量着,直到在电视前看到了一张碟片,透明的外衣上写着“附骨之疽”二字。附骨?她最爱的电影就是这个名字。大概是半年多前上映的电影,可惜国内并没有公映。当时她正在德国出差,开完会的路上经过了柏林电影节的会场,她看到了“附骨之疽”的海报,一片外文的电影海报里,这四个中国字格外引人注目,陆夏觉得有趣便弄了票去看了试映,可惜快看到结尾的时候,被紧急电话喊回去处理工作了。后来第二天直飞回国,便没有机会再看了。
听说后来这部片拿了柏林电影的最佳新人导演奖?似乎是一个中国人。但她没有去记他的名字。
陆夏把碟片放进DVD,关了灯,选了最佳观影位置,她掀开床罩,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电影开始。
果然是“附骨之疽”。
跗骨这电影,讲得是四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手艺人,新老交替,老手艺人坚持守旧,“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”,新手艺人称老手艺人是害死手艺的最终元凶,他坚持创新,将手艺发扬光大,以销量定夺好坏。最终,最核心的手艺技法,在金钱的蜜罐里,丢失了。到底谁是谁的附骨之疽?
电影情节曲折,节奏张弛有度,陆夏看着看着,逐渐放松了神经,昏昏欲睡了。
再看一遍,陆夏依然不敢想象,这种电影会是一个新人导演的处女作。
电影快放到结尾的时候,她的手机响了。
来电显示:叶燃。
叶燃,是谁?
陆夏犹豫片刻,接了电话。
“今晚我去你那里睡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,放在平日,是她最喜欢的低音炮,然后这个“低音炮”,化作了今夜的第三道春雷,在她耳边炸响。然后对方留下了呆愣的她,极其不负责任的,挂了电话。
陆夏连忙翻看了“她”和叶燃的通讯记录,一月一次的频率。
微信,没有这个人。
陆夏想回拨,可她怕露馅。她脑子里没有一丝关于叶燃的记忆。
“今晚我去你那里睡。”
“今晚我去你那里睡?”
这八个字越想越磨人。
想来想去,陆夏决定给他发条短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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