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。”章琬华应了声。
“呦,收拾着呢?”
程氏闻声,把脸一沉,“你来干什么?”
章举人腆着脸笑道:“瞧你说的,这不是我的女儿出嫁?我这个当爸的来关心关心不是应当的么?”
程氏冷笑一声,“你还知道你是个父亲?华儿从小到大,你操过一次心没有?”
“琬丫头是我嫡出的女儿,又是长女,我当然看重她。知道什么叫嫡长女吗?这放在以前的大户人家,那是要有联姻的大用处的!只可惜你啊,头发长见识短,就找了这么一个乡下土地主家,就把闺女给嫁了。”章举人拣了院子里的躺椅,坐下了。
程氏看见丈夫那副无赖的样子就感到由衷恶心,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一个读书人变成了这幅德行。也许就是他读的那些圣人书,才害了他。让他只知道自己心比天高,万般皆下品,自己中过举,就是坐在家里张着嘴等着天上掉官给他做。不肯放下身段去赚钱养家,还偏偏学了文人迂腐、风流多情的习气。
“什么乡下不乡下的?人实在,肯对华儿好就行。”
章举人也不跟她理论,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一箱箱嫁妆。“哎,我说你之前是骗我的吧?其实咱家还有钱,你都偷偷收起来了,就是准备给琬丫头。”
程氏心头一惊,立马警惕地盯着章举人,“你少胡思乱想,咱家早就家徒四壁、捉襟见肘了,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?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,家里三个女儿一个儿子,你头先还养着三个姨娘,就是有万贯家财都不够你败的!华儿这点东西你别惦记!”
章举人一双眼睛里泛出精光,“我别惦记?我败家?还不是因为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娘们儿,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?我当初可是大清国的举人!那可是要当官老爷的!要不是因为世道变了,我还能考中进士,那时候你们家就是哭着求着让我娶你,我都不会娶!”说着,章举人站起身,一拂袖子,背着手摆出一副家主的模样,冷哼一声道:“也就是因为家中光景不如以前,才有了你的容身之地。不然就凭你的模样,又不贤惠,还日日跟我这个老爷斤斤计较。早该被休扫地出门了。”
程氏听了这话,冷冷地扯了扯嘴角,“想休我是吗?择日不如撞日,今儿就去报社登报声明离婚,我是自是一百万个愿意的,绝无二话。”
章举人也就是吓唬吓唬程氏,图个嘴痛快,他哪里敢真离婚!离了程氏,他哪里还有容身之地,还不坐吃山空了?于是嘴里嗫嚅道:“无知妇人!真是丢尽我章家祖宗的脸面,竟然不知廉耻自请下堂。琬丫头大婚在即,我不是你那等毒妇,自是要为她考虑的,不能让岳家瞧笑话去。”说到这里,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,问程氏道:“这岳家给了多少聘礼?”
程氏嫌恶地瞥了一眼章举人,“多少在礼单上你不是见到了么?都在公中账上,这笔钱不能动。留着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