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古朴的四合院子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正门口的匾额上写着:程府两个字。李言便知章琬华的母亲一族是姓程了。看样子昔日也是个大户人家,只不过现在民国了,不少旧清朝的贵族也就没落了。
迎接他们的是程进,也就是章琬华的舅舅。那人是个瘦高个,见他们下马车,十分有礼地拱手作揖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就有一个半大少年过来把马牵走去喂草了。那少年长得白白净净,穿得衣服虽然半新不旧,但也不是下人打扮。看那光景,应当是程进的儿子了。
连牵马都要自家人来做,看来这程府里是一个下人也没有,果真是清贫。若真论起来,连李家都不如的。
李言记着来之前父亲叮嘱自己的话,也对着程进鞠躬作揖,十分恭敬。“小生李言,字慎之,这厢有礼了。”程进本来见李言从马车上下来,是自己先跳下来,接着搀扶出的母亲,于是印象就好上了一分;又待李言站稳,却是对着他作揖行礼,印象又加了一分;再等李言抬头,打量了一下发现是一张干净俊秀的脸,虽是乡下地主家的,听说家底子还挺殷实,却并没有打扮得珠光宝气,而是穿着城里学生都穿的中山装,印象又增加了好几分。
听媒人说,这小伙子是个在城里学堂读书的,这样来看,倒不是媒人瞎说了。程进别的没什么特殊,就是喜欢读书人。大抵是还对自己家书香门第有着特别的情怀吧,也希望家中无论男女,以后的伴侣都能是读书人。
有了这层好印象,程进便对李言一行客气多了。寒暄着迎他们进院子,一边介绍着这院子的来历。
相见却不是正儿八经地在堂屋,而是在一处西屋,章琬华也到了,挨着母亲坐着,低着头,躲在程氏身后。章太太程氏也是个温婉端庄的美人,活脱脱一个中年版的章琬华,穿着改良版的旗袍,并没有像城里女人那般开衩开得很高,而是中规中矩的长袖旗袍,头发也梳着旧女子的那种发型,插着一根碧玉簪子。
董氏也是旧式女子打扮,一大清早经由女儿的指点,才将平时戴惯了的抹额拿了下来,改用一根簪子别住。一开始她嫌太素了,像家里死了人的,百般不愿意。经过雅萍的一番劝说,说这样才好看,董氏才别别扭扭地顶着这样发式出门了。还非要把手腕上的金镯子换成玉镯子,脖子里的金项链换成玳瑁珠子。到程府一见章太太,这才稍稍明白过来:敢情儿城里人不是越有钱就都把金银珠宝堆在身上啊!
那章太太原本听了媒人的描述,还有些担忧对方家是乡绅,家底殷实,会不会是那种土气地将什么金银都顶在头上,脖子里挂大金链子之类。今见到董氏,不由稍稍松了口气,对方和自己打扮差不多,圆脸弯月眉,看起来慈眉善目是个好脾气的。如果这样的话,华儿以后嫁过去还能少受点罪。
互相寒暄了一阵,章太太便不开口了,由自己哥哥程进主问。程进笑眯眯地对李言夸赞道:“不曾想令侄长得一表人才、温文儒雅,有一身的书卷气啊。”
啥气?董氏听了一头雾水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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