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马车快些,可看着女儿弱质纤纤的模样,让她跟着他颠簸半个月,有些于心不忍,想着宋家码头确实有不少船只,到时候他跟秦东说一声,想来送他们父女去京城不成问题。
现如今,薛冒还不知道就在今天,他的亲闺女已经在码头上扬了声威,现在宋家码头上的船别说送他们父女去大京了,就是送他们远渡重洋也毫无怨言。
不过这些细节,薛清欢是不打算跟薛冒说的,她爹读了一辈子书,脑子是很聪明,但保不齐也会有刻板迂腐的时候,让他知道自己女儿像个江湖人似的跟人签生死状,只怕要么会吓死,要么会气死。
反正她记得,从前娘亲还在世时,也经常瞒着爹爹处理一些码头上的事情,有的时候还受了伤回来,爹爹问她,她便支支吾吾不说实话,薛清欢小时候问过一回,她问娘亲为什么不告诉爹爹,娘亲说,爹爹是读书人,喜欢斯文有礼,最不喜好勇斗狠之人,她要在爹爹面前维持形象。
遗憾的是,直到娘亲去世,也不知道爹爹究竟懂不懂娘亲到底是个什么性情。为了一个人,隐忍了一辈子的真性情,娘亲有后悔过吗?
薛清欢幽幽一叹,薛冒也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变得很低落,好像就是从薛清欢提到宋家码头开始的,薛冒就着菜肴,一杯一杯的饮酒下肚,周身仿佛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惆怅。
晚饭过后,薛清欢扶着喝醉的薛冒到书房的软塌上休息,给他盖上被子后,薛冒就抱着软枕翻了个身,咕哝着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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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时刚过,薛家四房偏院的门便从里面打开,长喜率先探头走出,确定没人之后,才对门内的薛清欢招了招手,薛清欢走出时,被一只手拉住,阿吉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:
“小娘子还是别去了,有什么事让长喜去办,大半夜的要是被人发现可怎么得了。”
薛清欢和长喜皆穿着一身夜行衣,将阿吉推入门内:
“放心吧,不会被人发现的,你赶紧回去,把门关好,留心听书房那边的动静。”吩咐完之后,薛清欢就拉着长喜潜入了黑暗,阿吉没办法,只好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。
薛清欢和长喜出来之后,直奔宋家老宅,离薛家并不是很远,薛清欢外祖去世以后,老宅就空了下来,她娘觉得反正也不住,就把仆从厚礼打发了,老宅的门就此锁上。
他们从后门进去,走到院子里,葛青和几个码头兄弟就从黑暗中走出迎上前:
“小娘子。”
薛清欢问:“事情办得如何?”
葛青点头,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硕大的麻袋,说道:
“从怡红楼的后门抓来的,这小子喝醉了,人都分不清,我们打晕了他的人,直接把他带走了。”
“还有个人呢?救出来了吗?”薛清欢问。
“救出来了。我们假装是他的随从,架着他去了他藏人的田庄,光明正大就把人救到马车上了。”葛青向薛清欢诉说着今晚的遭遇,从未作奸犯科的他直到现在心都跳的厉害,不过今晚来了这么一遭,倒是把这一年来受的窝囊气全都给出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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