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遍插柳枝,以应清明之景,文人墨客好优雅,不喜那艳丽之花,每逢清明时节这些夫人们都要聚上一聚,哪怕只是聚在一起喝杯香茶,吃一盅汤水,闲谈一二句,也算交际。
柳氏将宴客之地安排在花园中,香茗美点,佳妇云集,一派热闹景象。
薛清欢的到来让先前还欢声笑语的花园安静下来,各家夫人们有的执扇遮面与身旁之人小声交流,有的摇动美扇静观其变。
大赵妇人好执团扇,郎君好执折扇,除了冬日里,其他三个季节皆可执扇,因此各种花样的扇子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嬷嬷将薛清欢带到花园中心,环顾一圈宴会桌,扫过一眼柳氏身旁坐着的三娘子薛月华和四娘子薛月娇,目光落在薛月娇身旁一美娇娥的身上,不是她后来的那个卷款私逃的继母王氏又会是谁!
柳氏心上不喜,面上却不露,摇扇欲开口,薛清欢忽然就扑通跪了下来,大呼:
“大娘子息怒,六娘知道错了,实不该不顾女子体面下河,不仅失了自己的颜面,还叫薛家蒙羞,六娘有愧,六娘辜负了大娘子的谆谆教诲,心有不安,特来请罪。”
薛清欢声朗身健,柳氏一没拦住她下跪的动作,二没拦住她口无遮拦的嘴。
果然,薛清欢语毕后,园中的夫人们皆发出惊讶之声,女子金贵,怎可与鲁男子般下河,别说是书香门第的女子不可能,便是乡间小有薄产的地主之女也不可能放任至此。先前她们在席上就讨论过这件事,柳氏正是以此作为理由,要为她的小叔子找个填房夫人管教她这个无状的侄女。
这个蠢货!柳氏暗骂:自己要死还想拖薛家下水。只当女儿家下水是什么光彩事,还敢当众说出来,上赶着作死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柳氏冷道。
“大娘子若不肯原谅,六娘便长跪不起。”薛清欢说。
柳氏气结:是你自己要跪,怎么就变成我不肯原谅了?
借着摇扇的动作往席间王氏看去一眼,王氏立刻会意,放下团扇款款起身来到薛清欢身旁,将薛清欢轻柔的扶起,温柔的弯腰替她掸去裙摆上并没有的灰尘,温和微笑道:
“小娘子快快起来,女儿家身子骨弱,可经不起折腾。大娘子乃出了名的通情达理,最是良善之人,你莫怕。”
此时有夫人开口问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姑娘家,下河去做什么?”刚才听柳氏说的时候,这些夫人就想这么问了,现在正主来了,正好说个清楚。
闻言,薛月华与薛月娇交流了一记眼神,扬扇遮笑。
柳氏长叹一声:“唉,自我那四弟妹去了之后,这孩子便再也无人管教,我有心插手,可一大家子事儿都在我肩上,说来惭愧,便是分出心思来照料她都有心无力,这不才想着……”
想着给小叔子找个填房。这情况大家都看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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