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怀长公主,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当真可惜。若不是陛下此次将异教连根拔除,彻查当年之事, 为长公主翻案,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当年那些冤孽都并非长公主所为。”
“即便知晓人死不能复生,但如今这桩陈年旧案得以沉冤昭雪,也希望长公主若有知,能够宽慰一二。”
阿槿默不作声, 将牛乳茶送到食客的桌上,转过身向后厨走去的时候,看到柜台后低头算账的宋掌柜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。
日暮时分,宋沅换上白衣,关了店门,撑起一只伞向城郊行去。
方走到半路,便见着身着白衫的男子正持伞站在桥边。春风吹起他的衣角,如谪仙般翩然。
宋沅收了自己的伞,钻进他的伞下。一股熟悉温暖的杜衡香将她包裹起来。苏珩接过她手中提着的东西,将伞朝她那边倾了倾。
城郊的花田中立着一座衣冠冢。春花繁盛,簇拥着那座小小的衣冠冢,春雨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湿淋淋的,却少了几分萧索之意。
宋沅和苏珩赶到的时候已然是傍晚,冢边却不见一点枯枝败叶,显然是时时有人用心祭扫。
那座简单的碑上什么都没有镌刻,赵乾说,她是那么洒脱又通透的一个人,也许不想死了之后还要做他的夫人。她喜欢繁华漂亮,葬在这里也许会开心些。
宋沅蹲下身来,看着碑前沾着雨水的新鲜供品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帝里重清明,人心自愁思。
景佑七年暮春。
近十年的休养生息、薄税重商令扬州城又重新成就一幅繁华景象,甚至要较战事开始之前更为富庶。
这里与金陵相邻,已是商贾政客云集,而近年来大吴与西域各国鼓励互市,不仅带来了巨额的财富,也使得江南一带的物产与文化更为多样。
城门口车水马龙,盘查文牒的士兵挥了挥手,金发碧眼的男子朝他笑了笑,便牵着身边的小娃娃走了进来。
弗拉特斯抬头四处张望,心中感叹,今日的扬州已然不是十多年前的模样了。
西域与大吴友好多年,街上高鼻深目的西域人也不再鲜见,就连坊市中也有西域人做掌柜。许多西域人来到这里安家,融入了这里的生活,难怪方才的士兵对着他时好似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。
“爹爹,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?”
牵着他手的小女孩还不到他腰际,两腮肉嘟嘟的,像是个小团子。她也有着一头金缎般的长发,湛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,抬头认真看着弗拉特斯。
这是米特娅第一次来中原。虽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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