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沅这些年来,从那些贫苦的村落中收养过很多的女孩,或是送去了书院读书,或是教给她们做生意的方法,留着她们在自己的产业中做事。
但只有她,一直待在宋沅的身边,与宋沅最为亲厚。
现在想来,也许这一切是有意为之。
随着梦里的她身体愈发不由自己的控制,自己身上的蛊毒也愈发重。现下她已毒发垂危,想来不久这副身体就完全被他人控制了。
对方也一定是如此笃定的,所以小秋才会堂而皇之地撕去伪装,出现在这里。
宋沅忽然想起之前的梦境。
梦中过了秋便是春,岁岁年年,永远都没有寒冬。因为她曾在大雪纷飞的腊月跌落神坛、失去一切,哪怕是十多年后,对寒冷的冬天仍旧尚有惧意。
梦中与姜禛相比,她总是待姜褚更好一些,因为她从心底仍觉得对他有某些亏欠,愧疚未曾给他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亲情和爱护。
而姜褚也从未为了皇位与她决裂,姐弟依旧和睦如昨,皇位名正言顺,她看着他的孩子出生,亲眼看着他幸福美满。
梦中她如愿以偿,嫁给了年少时的苏珩,没有相逢不识的心痛,没有浪费过十数年的青春时光。
梦中是一片祥和的太平盛世,没有战事,没有灾祸。
那是精心为她一人编织的梦境。
织梦者太过了解她,几乎到了残忍的地步。他知晓她心中的所有遗憾与渴求,为她在梦中填补了那些未曾圆满,也无法圆满的空缺。
若不是那首琴曲,她怕是真的会沉浸其中,再也无法醒来。
是察觉不到,还是明知是假,仍旧不愿醒来?
宋沅不知道,她只知道,即便是如今挣扎着醒来,也只剩下满心恸然。
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宋沅努力喘了几口气,平复胸腔内的痛楚,问道,“是我在连水村带回你之前便计划好了,还是在之后?”
“这很重要吗?”小秋收起芦笙,从祭台边缘站起身,向她这里走来。她身上的苗家衣裳缀着银饰,在夜风中叮铃作响。
宋沅抬起袖子擦去嘴唇上的血迹:“我想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是宋先生教我的。”小秋在她的身边蹲下,脸上不悲不喜,似乎只是在平静地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,“别人的好随时都可以收回去,以后的日子只有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