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年纪不小了,总是这样缠着姐姐撒娇像什么样子?”宋沅笑骂。
“昨夜里批折子批到了子时,卯时便被拽起来上朝了。”姜褚的声音低低的,“也只有这里能放松一下了,姐姐就允我休息片刻吧。晚上还要参加万国节。”
宋沅想到曾经随侍母亲接见百官女眷时,也曾受到唐女史的这般照顾,遂叹了一口气,轻手轻脚地取下他的发冠,打散了膝头的乌发,揉了揉他的头:“那便睡一小会儿,若是仲冬来唤你,你再走。”
五月初九,春闱放榜。十五,新科进士往杏园赴宴。
这一年春闱的主考官依旧是苏衔礼。杏园宴一向允许公卿贵胄参加,因此宋沅便也得以趁杏园宴的机会见上老师一面。
自从姜褚登基,她便再也没有参与过政事,自然也不会再听苏衔礼授课。长日居于深宫,好久都未曾见过宫门之外的景色了。
白术替她选了娇俏可爱的檀色襦裙,同这杏园景致极为相称。宋沅才从软轿上踏出来,便引来一众旁人的侧目。
繁花拂面,她的裙摆衣袂为微风扬起,融在了初夏和煦的风中。
宴席上都是御赐的佳肴美酒,还有杏园宴特色的樱桃饼。宋沅偷偷拿了一小块樱桃饼放进嘴里,左右打量,寻找苏衔礼的身影。
不远处的上首,老师被几位公卿贵胄围在正中,从表情来看,那些公卿贵胄显然极为恭维。而老师的表情则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宋沅小口小口地吃着樱桃饼,不由得凑近了些,听到其中一人说:“苏氏果真名门,乃天下文人之首。今科榜眼竟是太傅大人的亲孙,想来日后又是一位朝廷栋梁啊。”
她愣了愣,这才蓦然意识到在这场杏园宴上会遇到谁。
咸安二年的春闱,二十一岁的苏珩曾在殿试中被钦点为榜眼,从此入仕。
宋沅连忙三口两口咀嚼完口中的樱桃饼,将自己的表情整理得端庄又漂亮,继续四处张望,却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她有些失落,恰巧旁边亦坐着一位低头吃樱桃饼的妙龄少女,于是倾身凑过去,语气颇为讨好地问道:“请问,今年新科的三甲在哪里?”
少女擦拭了一下唇角的点心碎屑,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礼,而后依次指给她看:“状元柳豫,探花李寻雅。”
宋沅追问道:“榜眼在何处?”
少女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:“榜眼被选做探花使,去替大家寻找花枝。”
宋沅不由得“噗”的一声笑了出来。
每每举办杏园宴,新科进士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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