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抢占的先机。”
到底二人曾为国子监同窗,共同修读过策论兵法,而后他又在朝为官、身居高位数年,苏珩只看了几笔宋沅所添的线条,便知晓了她的用意。
他的眉头终于颦起,一贯运筹帷幄的神态也出现了担忧:“你是要用自己在商路上的影响力,切断他们的这些供应?”
宋沅托着脸,身子歪了歪抬头凝视苏珩,乐道:“果然和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讲话,就是这般通透。”
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瞬停滞,气息也连带着有些不稳,冲口而出:“不可。与这样的势力相斗,并非一人之力可为。朝廷已知晓此事,便应交给朝廷来做。”
宋沅定定地看着他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情绪几经起伏,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:“阿珩,你关心则乱了。”
她唤“阿珩”的语调有些软糯绵长,同平时正经的“怀瑾”不同,似乎含着浓浓的复杂情绪。
苏珩的眼神软了软,她继续道:“从朝中辞官后,你与我在天下广办学院,救济女童,我不相信你会对此事作壁上观。”
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”她轻轻说道,随即被拥入了一个充满杜衡香气的温暖怀抱,“这是你与我一直以来的共识,不是吗?既然你要做,那我也会做的。”
宋沅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缱绻的叹息,苏珩伸手将她抱在怀里,阖上双眼:“我同你说过,情便是不能自控。若是他人,我定会支持这样的义举。可是是你,我却希望你永远离这些事情远远的。”
他的语气中沾染了些许湿意:“你已经不是大吴的公主了,你并没有为它以身涉险的义务。你给这个国家的,已经比它给你的多得太多了。”
宋沅笑了笑,伸出手抱住他瘦削的腰身:“从前我也曾这样认为过。”
“可我越来越发现,我其实永远都无法割舍自己与吴国的关系。我之所以能够这样骄傲,之所以在经历了十二年前的事情后,能够这样快地再次爬起来,是因为当年母亲赋予了我寻常女子无法拥有的教育和眼界,这是拜举国供养,还有长辈和老师的悉心教导所赐。”
“而这些东西,并没有因为姜祎的死而在我身上消失。”
“阿珩,你那么聪明,能够理解我所说的,对不对?我生于斯,长于斯,骨血与灵魂都是这个国家的恩赐。”
她抱着他的脑袋,脸贴着他顽皮地蹭了蹭,模样如少女撒娇时的娇俏,却说着无比郑重的话。
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我为吴国倾尽全力,与我是否依旧是公主,并没有关系。”
一室静默。良久,苏珩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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