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人往往很难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。
她的心脏似是被人蓦地攥住了, 全身血液倒流, 轻轻发起抖来, 用尽所有理智才抑制住自己尖叫出声。
正在她六神无主之时,人群如潮水般分成两边, 有一位戏班班主打扮的中年人从台上走了下来, 向她伸出双手。
她如受到蛊惑般想要伸出手去, 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。
紧接着,系在她关节处上的丝线提起她的手臂。宋沅惊愕地发现,头顶那看不见的手正通过提线操纵着她, 搭上戏班班主的手。
她挪动僵硬步伐向前方的戏台走去。
宋沅猛地睁开双眼。
清晨的日光透过客栈的木窗漫进房间,视野所及皆是令人心安的光明景象。
她阖上双眼,长出一口气。鬓边和枕上都浸着她的冷汗,凉沁沁的。
胸腔里心跳如擂,她的耳边甚至还依稀回荡着自己在梦中那双腐烂得露出白骨的双腿, 行走时敲击在地面的“咚、咚”声。
她攥紧了被子,拉到下巴,将自己全然包裹在里面,侧身蜷缩起来。
鼻端睡莲与沉香的香气愈发浓烈,她睁开眼睛,看到临行前小秋赠她的香囊正安静地躺在枕边。
她从被子里伸出手,将那只香囊拿回了被子里握住。
香囊鼓鼓的,装着不知什么香料。宋沅抓着它捏来捏去,觉得很有趣。
她近来的睡眠不大好,三夫人特地调了有安眠作用的香送来给她。小秋平时在她身边的时间最多,与她最为亲厚,便自告奋勇承担起缝制香囊的任务。
熟悉好闻的香气的确令她找回了些许安全感。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,她都习惯于将这只香囊放在身边入睡,来摆脱那些诡异可怖的噩梦。
可如今,她又开始做类似的梦了。
客栈的大堂内备了朝食。
宋沅下楼时有些晚了,大堂内只有零零散散几桌客人尚在,大多客人都已用完朝食动身离去,只留得一桌狼藉。
店小二本正在一边哼小调一边擦桌子,见她来,连忙热络地迎上来,摆出一副讨喜笑容,问她要些什么。
自宋沅恢复女装,无端多体会到了许多人间真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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