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沅理了理袖子,转身向自己的客房走去,颦起眉头。事关朝堂,她能想到的最大所图,便是夺取皇位,坐拥江山。
会是姜褚吗?
宋沅摇了摇头,他不会。当年的姜褚只有十五岁,便是心机再深沉可怖,也绝无可能在皇宫重重守卫和母亲的眼皮子底下联络这种组织,筹谋这件事。
可从目前的境况来看,姜褚却又的确是那场皇权与相权之争唯一的获利者。
难道幕后之人仍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所以才在十三年后又找到了她?
那么这十三年中,她自以为近乎完美的死遁和伪装,是否其实都被人暗中一直看在眼里?
可她却毫不知情。
不知对方身在何处,不知对方是谁,也不知对方目的为何。
一股寒意自宋沅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。分明是初春时节,她却感到四肢冰凉彻骨,久违地感到了恐惧。
烛台上燃烧的蜡烛滴下一滴烛泪,火光闪烁了几下,暗了下去。
宋沅抬起头来,揉了揉眼睛,取过一边的剪子,剪去一段烧过的烛心,整间客房才又明亮一些。
她重新提起笔来,在砚台边刮墨,继续在纸上整理思绪。
目前关于这件事情虽然处处透着诡异,但可查的方向却不多,且并不明晰。她所能想到的,只有湖山书局曾出版过的书卷,苗疆蛊术,孺子歌的传唱。
但这三样东西,或是浩如烟海,或是无迹可寻。幕后指使之人定然智谋过人、城府可怖,才能在掀起巨大波澜的同时,将自己始终藏得如此之深。
她正凝神沉思之时,客房薄薄的木门被叩响。
她与苏珩自县衙书房回来后,已然过了子时。此刻客栈中的客人和杂役早便都歇下了。夜色如墨,整座客栈一片死寂,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这声轻轻的叩门声便显得尤为突兀。
透过蜡烛微弱黯淡的光,宋沅隐约可以看到,有一道颀长人影立在她的门外。
她极快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轻手轻脚地自书桌后站起身,反手握住贴身的匕首向门边挪去。
待到快到门前时,她听到门那边苏珩刻意放低的声音:“兰思,是我。”
宋沅登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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