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打扰到谁,或是引起他人注意,所以他以云影卫的方式进了一向守卫不严的玉坤宫。
不知道算不算得同病相怜,景穆太后因着杨洛城一晚上情绪不稳甚至胡言乱语,到现在还没睡着,起身披衣在桌边坐下。
门外闪过一个身影,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喊人,而是抓起衣服跟了出去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她似乎依旧知道来的人是谁。
云一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与父亲容貌六七分相似的美丽女人,他深知姑姑恨着父亲,更恨母亲,小时候他不懂,后来依稀明白。
“姑姑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,不妨坦言相告。那日为何要说那样的话,皇上从来都是信你,你何苦自掘坟墓。”他本意是为她好,为她着想,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刻薄。
景穆太后冷哼一声,这幽冷的态度比九天之上的月亮清辉还要凉人心,她不喜欢眼前这个人,这个幸存者,即使他们是亲人,她每次看见他想起的都是不愉快的过往。没有人知道她过去是谁,心中藏着什么,可是只要云一,或者说任夕铭一出现,就会有种被拆穿的羞耻感。
“本宫并没有什么要说的,就要看看你们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。”她对眼前的人没有半分怜惜,可以忽略他们之间的亲情。
云一见她态度如此坚决,也不再勉强,彼此对立沉默半晌,许久他定了定神之后才开口,声音清亮:“都说姑姑多年无儿无女,其实你有,而且,他还活着。”
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,一字一顿,慢慢道来。
果然,景穆太后在听到这些似是而非明显的试探性话语后,还是没忍住神情不由得变了变,复杂的情绪在她眉梢和眼眸飘来游去。
“然后呢?”凭借着独特的毅力,强行拉回理智,景穆太后镇定地问着。
“云影卫,摘星阁,只能得出我与皇上是兄妹的谬论!”云一继续说道。
两年前景穆太后还不知萧成瑜和他之间的这些事情,如今她看到那个萧奕的模样,恍然大悟,这和任夕铭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。
“谬论?你真的认定这是谬论又为什么来找我?”景穆太后觉得可笑,他心底不过是抱着一份希望。
可惜的是,她不会给他这个希望。
“奉安王难不成怀疑皇上的身份,简直荒唐!”景穆太后提高声音,甚至有些激动。
天下没人能够怀疑她。
云一心有疑惑却还是继续道:“当然不是,我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份罢了。”
太后凤眼一扫,正色道:“难听的话我也不多说,物是人非,你只需记得自己是任家之后就好。”
云一无奈地说句记下了,看来太后根本不愿多谈当年之事。
“太后,搅扰了,外面天凉,您早些回去安歇。”
望着那离去的背影,景穆太后的心微微一动,他是在关心她?毕竟他生来孤独,也就只有她这个姑姑了。
云一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但是却回府睡了个好觉,而景穆太后掌控了有利的局势,却彻夜未眠。
景穆太后最近总会做梦,梦到那些死去的人,所有人都死了,唯有她还活着,而且还年轻着。
先皇,先皇后,哥哥,嫂嫂,她怨着恨着的,都离她而去了。
那时候,她年少无知,哥哥为了自己的幸福把她送进宫院,皇上拿她当个替代品,皇后视她为眼中钉,嫂嫂借她与皇上情意绵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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