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伊妮德病了?”克里斯汀大惊,“她回来了么?那我——我要去见她!”这善良的女孩不及与恋人告别,匆匆推门而出。
然后结果注定要令她失望,郊外的别墅小径已铺满尘埃,花草也久无人修剪。克里斯汀徘徊在门外,久久敲门,却无人应答,只好失望而归。
但是友人归来的消息终归让她振作了一些,因为要帮伊妮德寻找药材的关系,克里斯汀与劳尔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。他们的确是一对品格高尚的好人,忠诚地为朋友贡献自己的力量。
只不过劳尔再也没见过埃里克,他只能通过约定的渠道把药材给他。而偶尔出现在他眼前梦里的,则是状若癫狂恶鬼、面带白色面具的剧院幽灵,追索泣血。每次劳尔将药材送出的时候,总疑心会否这些药物的真实作用是给埃里克配置恢复歌声的灵剂?
但他总觉得埃里克不会拿伊妮德的身体撒谎,更何况也不能因这一线怀疑而放弃朋友,所以他每每将猜测按回心底。
而埃里克呢?这段日子他是越来越疯了,或者说他早已陷入无有昼夜的颠倒痛苦之中。
他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,最开始他找夏尼只是希望多一条寻药的途径,可后来看到夏尼与克里斯汀的相拥相吻。嫉妒开始啃咬他的心灵,也许是他刻意放任,但很快便也燎原。他不再费心去找药了,他又恢复了歌剧魅影的身份,像之前那几个月所做的那样。
他潜伏起来,在暗中用恶心的目光窥视这对幸福的恋人,给他们打击与恐怖。他挑唆、威胁、诱哄,分化他们,使他们争吵。他原本就最擅长这一套,口蜜腹剑,因为他本来就是黑暗里的老鼠,地下沟的臭虫。他绝望而阴暗地做这些事,内心有着刺痛的幸福。
他昏了头了,又陷入克里斯汀与夏尼的恋爱之中,继续作为三角恋中那个突兀绝望的存在,和他二人开始纠葛。这段时间巴黎关于“幽灵子爵争夺歌女”的传闻简直愈演愈烈,如非伊妮德不能出门,侍奉的女仆又从不碎嘴,想必她早已知晓了。
可她不知道又能如何呢?他事实上已在背叛她呀。埃里克悲哀地心想。
不,他其实没有背叛她,因为他从未选择与承认她。他们之间是没有爱的,是没有被双方祝福、可以生长的爱的。只有痛苦与毁灭,只有隐忍和决绝。
想到这里,埃里克仿佛理直气壮了一些。他迎上伊妮德的眼睛:
“这个么,我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忙。”
但他发觉自己还是无法承受多凝视她一秒,因为必须承受心火的焚烧,于是他又扭开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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