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教室门,就对上了顾天全嫉恨的眼神,姜琬没搭理他,坐到自己的位子上,摊开书本,等着上课。
有人妒忌,说明他本身够出众,够惹眼,有让人眼红的资本,姜琬变态地很享受这种感觉。
等了好一会儿,不见宗东方进来,教室里的学生渐渐坐不住了,有人站在凳子上喊话,有人用纸折了燕子鸟雀,往空中一抛,引得其他人都去抢,乱成一团。
姜琬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,看书之余,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,很期待那一袭蓝色长袍的身影出现。
宗东方虽然看着迂了点,但他一讲起课来,深入浅出,引古喻今,娓娓道来,就连他一个现代人听了,都不自觉被他的课吸引,真称得上是良师。
自古良师难觅啊。
而大邑县一行,姜琬误打误撞进了他的家门,虽然没有见到他老人家的面,但又受宗小茹一番针针见血的指导,打心底对他的敬佩又深了一步。
所以今日迟迟不见宗东方出现,他还颇有些心急。
“安静,安静。”到了快晌午时分,才有一位穿灰色长袍的老学究进来:“你们的宗先生被圣上一道圣旨召去京城任职去了,以后,就由我来教你们,我姓曾,名泰。”
他身材不高,很瘦,灰白须儿,是个清癯的老头儿。
音落,一瞬,教室内静的落针可闻。
宗东方走了?
被皇帝召去了京城?
学生们震惊之余,又开始懊悔,原来那个又迂又酸的老头儿竟还是皇帝惦记的人,早知道这样,就该好好巴结巴结他,将来也好走个门生故旧的路子。
也有人在心里骂他:死老头儿,捂的这么紧,提前也不肯透漏给我们,敢情是怕我们将来沾他便宜,可恶。
姜琬在听到消息的一刻,内心无比失落。
他恍然大悟,那日在大邑县,宗小茹见到他,急急把科举考试至关重要的东西教给他,原来,他们是要举家进京了。
以后很长的时间内,不会再见面了,所以,她才会那么反常地拉着他灌输一通科举考试的事宜。
可如果自己那日没有误打误撞找到她家里,他们父女二人是不是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,连个道别都没有。
一钻这个牛角尖,姜琬特别沮丧。
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,但在他心里,俨然已经把宗东方父女当作良师益友了,以为来日方长,他们能陪着他度过几年时光,起码过了今年的县试吧。
有他们在的话,今秋的县试,他有十足的信心旗开得胜,一试考中!
万万没想到他们就这样不告而别了。
也不知此去京城,宗小茹那个纤弱丫头,身体能不能经受得住路途颠簸。
……
胡乱想着,这天,姜琬几乎没听到新来的先生在讲什么,他花了好一阵子才平复跌至低谷的心情。
“姜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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