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没什么,反正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言漠承冷笑。
言嫣的表情瞬间沉重冷漠得就像结了冰的湖面,语调缓慢,语气却犀利:“言漠承,这是你对你妈说话的态度?如果不是我,你觉得你现在能坐上总裁的位置?如果不是我,你能坐豪车上贵族学校?”
言漠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,一字一句:“总裁的位置也好,坐豪车上贵族学校也好,我从来不稀罕这些,而且这些也不是因为你,是江爸给的我这一切,你呢,怎么对他的?”
“我说了,他不死,江氏集团一定是江柏屿的,你难道就甘愿......”
“我甘愿,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。你觉得自己这辈子很努力在生活了是吗?你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是吗?你能有现在的一切,不过是踩着江明峰爬上来的而已。”
这话大概直戳痛处。言嫣咬着牙,用力地瞪着眼,瞪得眼眶通红,也止不住眼眸的湿润。
那双并不再清透的眼眸,被一张薄薄的用恨织成的薄膜覆盖着,她看不透,始终看不透。
言漠承最后说道:“我请问您,除了怨憎恨,可还知道一点感恩?帮过我们的人,江明峰,薛奉遥,现在都是什么下场?我和薛奉遥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,你教教我,我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你的养育之恩?”
说完他愤然离席,再也不看他母亲一眼。
他的生活,就连最后一点光也被她剥夺。
回到房间,言漠承闭眼倒在沙发里,离开薛奉遥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。
想起来那本日记,走到放旧物杂货的地方翻了翻,果真翻了出来。
这本日记本还是薛奉遥帮他挑的,在文具店,薛奉遥就像一个天生的公主,傲慢地嘲笑他的审美。
可是他一点也不反感,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,只管付钱就对了。
日记本的第一篇就写到,那天薛奉遥帮他挑了这个本子,还有两支笔,但他没有多余的钱买笔,于是薛奉遥大手一挥,说她刚领了零花钱,于是买了送他。
他在日记里写:“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我也很想像她对我这么好一样对她好。不,还要更好才行。”
言漠承留在别墅后,薛奉遥就回到自己家,空荡荡的两室一厅小公寓。
有些恍惚,好像从家里出发去A国出差之后的事情都是一场梦。
也许,言漠承的确死了。
也许,阮心糖也没回来。
也许,只是她一直在做梦而已。
那么,现在是不是告诉她该醒了?
薛奉遥就连上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,只要没手术,就是在办公室走神发呆,被领导骂了好几回,
她打开微信,立即想跟言漠承吐槽,求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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