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!不过是让那几位皇叔皇婶帮着说几句话,怎么就这么难?一个个推三阻四的,好像怕被我们连累似的。还有太子,当初立太子的时候,我们王爷可没少出力,现在却不说一句帮忙的话。我们请封地就藩,对他也有好处不是?”
张嬷嬷不住拿眼神示意这里还有人。
王妃这才看见朱嗣炯,“哦,炯儿来了啊。”
朱嗣炯早就站起来了,“儿子给母亲请安。”
“嗯嗯,坐吧,落霞,给三少爷拿些果子吃。”王妃漫不经心说了一句,转脸又和张嬷嬷诉苦,“亲王成年后就藩,这是惯例,其他几位亲王都有藩地,怎么到我们王爷这里,反而就没有了呢?”
王妃喋喋不休,只顾说个痛快,张嬷嬷几次想打断,都没抢过话头。
朱嗣炯坐在一旁,仍是一言不发剥着莲蓬,手指头泛着红,大拇指的指甲都劈了。
“王妃!”张嬷嬷再也忍不住,声音提高好几度,终于打断了王妃的话。
王妃还没明白,直到再次看到朱嗣炯,才发觉在小儿子面前说了一大堆不该说的话。
她面露尴尬,语气略有些生硬,“炯儿啊,大人在这里说话,你别听着了,出去玩吧。”
朱嗣炯将剥好的莲子放在王妃跟前,“母亲,儿子尝着这嫩莲子也别有一番风味,特地拿来给母亲尝尝。”
“莲子?”王妃有些发愣,随后点点头,“知道了,去吧。落霞,送三少爷回去。”
看着朱嗣炯小小的身影慢慢消失,张嬷嬷心头不由得发酸,想想这对母子的关系,温言劝道,“王妃,您对炯哥儿也太冷淡了些。”
“冷淡?!你瞧瞧他给我送的什么东西!”王妃没好气地将那碟莲子一推。
张嬷嬷诧异道,“这莲子有什么不对吗?”
“莲子,怜子!他这是提醒我,要多多怜惜他!真是,我还亏欠他了?我生他去了半条命,以致于再不能生,我又说什么了?”
“炯哥儿才多大,他能有那心眼?怕是王妃多想了。”
“我想多了?”王妃自嘲般的笑笑,“打他生下来,就在宫里养着,那宫里的可都是人精,一句话能有三种意思,和他们打交道,一万个心眼子都不够用!况且,他又不是皇后的亲孙子,可愣是让皇后对他疼爱有加,说他没心眼,鬼才信!”
张嬷嬷可真不知说什么好了,“我的小姐啊,炯哥儿可是您亲儿子!”
不提这个还好,提起这个王妃更气,“亲儿子?我看他是那姓李的亲儿子!见了她比见了亲娘都亲!”
“那李嬷嬷打小儿就带着炯哥儿,比旁人亲近些也是有的,王妃何必跟个奶妈子生气?”张嬷嬷苦口婆心劝着,“炯哥儿今年好不容易才从宫里回了府,他没在您身边长大,王妃还是要多关注他。”
“我又何尝不想和他亲亲热热的,可这孩子就是和我隔着一层。你就说这莲子吧,不就是想让我多疼疼他,直说不就行了?何必绕这圈子?总说我偏疼炽儿,你见炽儿和我打过哑谜没有?”
王妃说着说着,心里的委屈劲儿上来,眼泪也跟着流下来,“总说我不疼这孩子,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我能不心疼?炽儿有的,难道少了他的?怎么我就在皇后面前博了个偏心的名声?他怎么就不知道在皇后面前替他娘申辩几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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