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这个时候,他就想要不管不顾,什么护持的恩情,什么姐弟亲厚,他连她的婚事都毁了无数回了,便是真的一纸诏书定她恶疾而死,将她囚禁在龙临宫中,谁又能耐他何?!
反正,她又不是什么真的长公主。
但是片刻之后,他再度抬头,耳根泛红,做一副羞涩的模样,盯着银霜月道,“长姐挑便是,长姐喜欢冬儿就喜欢。”
银霜月彻底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,“你的枕边人,你自己总要看看合不合眼啊。”
见银冬羞赧难言的模样,银霜月今日见了那血腥画面的不适,加上心中荒凉的感觉都散了,老母亲一般慈祥地伸手给银冬整理被她扯乱的袖口。
“膳食要好好地吃,糖糕都只能做零食,若不然身体……”银霜月话音一顿,拉起银冬的袖口,接着震惊地抽了一口气。
“冬儿,你受伤了!”由于先前的拉扯,银冬手腕上原本同中衣一样颜色的纯白布巾,有一小块渗了血,也松散了。
银霜月大惊小怪地询问,银冬只含糊说是不小心剐蹭,银霜月连忙伸手去解,“怪我,也没注意到,刚才给你抓疼了吧。”
银冬微微后退躲避,表情有点僵硬,“不必了长姐,我回去重新包扎一下便是。”
银霜月却没松开他,这种事情上她出奇的强横,“血干了沾着皮肉多疼,长姐先给你换一块新的布巾。”
银冬被她拉着解开了,普通的鞭伤含糊说成擦伤也不稀奇,但是私狱的鞭子是特制的,带着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铁钩倒刺,抽上便是连皮带肉地撕扯开来,却不会整块地掉下来,而是细碎被扯开的皮肉烂糊糊地挂着,银冬手腕上的伤不长,却并不常见。
银霜月低头看了一眼,便愣住了。
“这伤……”同她看到滚到脚边的庄郎官的脸上,那倒横亘整张脸的伤口,竟然一模一样。
银冬看到银霜月的面色,眼神一闪,连忙将手被到身后,有些慌张道,“长姐今日见了血腥,还是别看了,好好休息,我回去包扎便是。”
身后,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,在伤口上用力,将那伤生生用指甲刮开,摇摇欲坠的一些细碎烂肉,被他自己活活抠下来,鲜血淋漓。
作者有话要说: 银冬:疏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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