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想乐,夏烧清了清嗓,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开始哼:“我爱祖国的蓝天……云海茫茫一望无边……”
想起自己九月份第一次见江浪霆时的蠢蛋醉酒样子,夏烧简直想穿越回去把那个醉醺醺的自己给揍到昏迷。
算了,这人不提还好,一提,夏烧满脑子的旋律都是那首歌。
江浪霆想起来了,嘴角一弯:“那你怎么没唱《我爱祖国的蓝天》?”
夏烧:“……”
我干嘛要唱?!
在脑海里过完了一遍歌词,夏烧亲了他一口,冲进卫生间说要洗个澡,轻车熟路地简直像回到了自己家。
等夏烧洗完澡搭着浴巾出来,江浪霆已经反复把手机里夏烧跳伞的视频看了好几遍。
夏烧关了饭厅和走廊的亮灯慢慢走进卧室内。
江浪霆已经换上睡衣睡裤,靠在床头,床头柜放了几张揉捏得发皱的商报。
在昏暗的灯光中,他终于开口问道:“你跳完伞……什么感觉?”
“感觉我很渺小,”夏烧抱住他,“感觉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。
江浪霆叹息一声,道:“是啊,人就是这样,想想当下需要怎么选择就好。对吗?”
夏烧隐隐约约感觉他意有所指:“嗯。”
他真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过江浪霆骑摩托车了。
快要过年不是理由,天气冷也不是理由,他是曾经见过江浪霆赤膊跨在杜卡迪上,手肘处安了个软护具,一身清凉地在寒风中等他。
他心中有这个模糊的猜测,但是他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。
每晚一闭上眼,夏烧好像常常能梦见江浪霆穿着一身赛摩服的背脊。
宽厚、可靠……
是梦里理想世界的一座巍峨高山。
夏烧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人。
在他的成长轨迹中,他从来不认为有人会愿意为他去放弃什么。
从小到大,给他当爹的人贪玩儿好色,把有关于“儿子”的事都推给了当家的妻子,常常以生意太忙为借口,把儿子当成回家消遣逗弄的玩具。开心了哄一哄,不开心了就扔到一边不管。
相比之下,夏烧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那么重要。
等到好不容易长大了,当妈的远渡重洋,选择开始自己新的人生。他不怪妈妈,也完全能理解那种想要重新来过的感觉。
活着就是个不断重新开始的过程。
夏烧在最初就是自己爬行,逐渐变成直立行走,有了自己的步伐,他的每一步都是新的。
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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