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道路上的荆棘坎坷,都会随着黎明一起消失不见?
清瘦的肩头迎来他温柔的轻抚,熟悉声音贴在耳边:“你刚才没回消息,我就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
停顿片刻,谈叙又问:“不想去我家?”
“不是。”她第一时间否认,“不是不想去,只是……”
“害怕结婚?”他的心思总是比大部分男人细腻一些,或许在年夜饭的时候,他就已察觉出了些许端倪。
这一回,她用沉默回应他。
剩下的,谈叙也已能够猜个七七八八了:“担心你妈妈?”
“我妈只有我了,我不可能留她一个人。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这个我早就想过了,很简单,我和你一起照顾她。”谈叙毫不迟疑就给出了答案,“大不了这段时间辛苦一点,尽量不让她接触到有这类消息的报纸和电视。害怕被人找上门,那就搬家,来和我一起住。浦东那里有空房间,我爸妈不常来,可以腾出来给你妈妈住。”
甄澄诧异地抬起头,看着幽暗的房间里,他纯粹的倒映着微光的瞳孔,这是她唯一能看得清的东西。
在谈叙面前,世上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。
她擅长把简单的事情想得特别复杂,而他又刚好擅长化繁为简。
“阿宝,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那些言论。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,本来就不适用于每个人。”他对她娓娓道来,声音平和得令人心安,“你只要记住,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。我等了半年才把你等回来,我不想你再被这种事吓跑。我们完全可以先把你妈妈的病治好再谈未来的事,她不好,我们就不结婚。这样可以吗?”
他说得轻松随意,里头却暗藏坚定的承诺,尤其是最后那一句,没来由得令她心疼。这世上有人选择标新立异,有人享受现世安稳,可只要他在这,她就不需要去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取舍。
甄澄鼻子酸酸的,她发现自己再也接受不了谈叙为她做任何让步。他每一次体贴地让步,都反而会让她想更进一步。就像那些被锁了区以后纷纷翻墙去打外服的游戏玩家,有时候不为别的,只为那点无可救药的叛逆。
“谈叙。”她轻唤他的名字。
“嗯?”
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她牢牢抱住他,粘着他,开始说傻话。
谈叙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:“我们已经在一起了。”
甄澄好整以暇解释道:“我是说以后,以后的几十年,到死为止。”
她很少这样认真地跟他表白,如若不是月色寡淡,让彼此都看不清对方,或许她还没这份脱口而出的勇气。
本以为谈大忽悠会说些感人肺腑的贴心话,谁知他蓦地笑了出来:“这叫至死不渝,什么到死为止……说得像要和我同归于尽似的,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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