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丁瓒推门进来,看她这样眼底闪过心疼,坐到她身侧递了一张纸巾过去,“想哭的话我肩膀借你。”
他这句本是说来安慰她,以易南烟往常对他态度肯定不会搭理他,可这次她实在忍不住了,从未如此真切地害怕亲人的离开,她扑进丁瓒怀里,把脸埋在他的胸口,放任自己崩溃。
丁瓒身子一怔,突然紧张得不敢动,双手僵在空中,几秒后才慢慢地环住她纤瘦的肩膀,轻拍着安慰。
“好了,医生都说了没事了,万一翁姨醒了,看见你这样哭成这样心里肯定也难受的。”
长大之后易南烟不轻易在外人面前落泪,可只有和她亲近的人才知道,她的泪腺其实很发达,小时候是个爱哭鬼。现在她能在自己面前卸下防备地哭泣,至少说明在她是信任他的。
这样想着,丁瓒唇角勾了勾,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好了一些。
易南烟抽抽搭搭地没理他,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领,睫毛轻轻扇在他的锁骨上,像羽毛滑过,痒痒的。
丁瓒身体紧绷,呼吸略重,却依旧玩笑说:“哎,你是不是把鼻涕蹭在我衣服上了?”
“你才流鼻涕呢!”
易南烟终于破涕为笑,吸着鼻子推开他,扯了张纸巾掩住自己红肿的眼睛。
“笑了?是不是好受一些了?”
易南烟把纸扔进垃圾篓,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妈妈问:“你怎么来了?今天没有行程吗?”
“本来是有的,去的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,就把行程推了。”
“医院的电话?”
医院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他那里。
“是啊,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,后来医生说翁姨电话有一个家人分组,我也在里面,看来翁姨心里早就把我当做她儿子了。”
丁瓒看着床上的人,又难受又感动。
易南烟垂眸不说话。
“你爸爸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,医院这边我也请了护工帮忙照看,你放心吧,翁姨会好的。”
“谢谢你,阿瓒。”易南烟由衷地说。
“和我客气什么,人家医生都说了,这是我这个男朋友应该做的。”丁瓒懒洋洋地靠着墙笑,怕惊醒床上的人,声音压得很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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