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, 对方用小棍撑开了窗棂, 跳了几次,才终于爬进了窗子里。
溯怀豁然睁眼。
哪有山中小猫会开窗?
来者必然有因。
溯怀黝黑漆亮的眸子里闪过凝重和戒备,无声坐起, 手掌翻转,只等那人有所举动,便要将人拍死在地,等了半晌,黑暗里终于有个纤弱的身影,期期艾艾地摸到他的床边。
宿淼一身素色,本是为了避人耳目,现在在黑夜中,却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泛起了柔柔的光辉,衬得她一张小脸更是如珠如玉,清润透亮。
宿淼抬头,找到了溯怀的身影,方才苦苦忍耐的痛楚和焦灼瞬间化作了委屈,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蓄积,又顺着柔美的面颊线条滚落,宿淼仰着脸盯住了溯怀,喉中哽咽一声,如小鸟投林一般,扑进对方怀中。
溯怀:“……!”
眼前人他见过一面,不知怎的,印象极深,难以忘怀。他只当对方是前来烧香的千万檀越之一,不过如俗世洪流,人海中匆匆一瞥,缘分便仅止于此,却没想到,在这样一个深夜,对方像是佛经中讲述的狐妖故事一般,突然出现,钻进他怀里,抱着不撒手。
溯怀胸口怦怦猛跳,脑海中回荡着佛经玄理一般玄妙的滋味,他半搂着怀中人,就仿佛听到佛像边的鸟鸣,闻见经池边的莲香,佛经讲三千世,他好似忽然在此刻明白了自己的三千世从何来去何处,知道了自己的归宿。
溯怀被一种宏大的感动深深震撼,僵立当场,甚至根本没有罅隙去思考当下的动作是否不合规矩,于是没有将人及时推开,以至于对方趁此机会,理所当然地得寸进尺,踢掉鞋袜,哼哼唧唧地钻进他被窝里。
溯怀:“……檀、这位檀越……”他失语。
宿淼听见他说话,又抬头看了他一眼,小嘴儿瘪着,不高兴的样子。
她还是很不舒服,头脑也不是很庆幸,昏昏沉沉忍痛了大半宿,硬是一声没吭,凭着本能和直觉找到了爱人,见到了全心信赖的人,就不自觉地降低了对自己的要求。她被这人宠惯了,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活该就是被打理照料得妥妥当当来享福的,结果现在这么难受,一定都怪他。
宿淼的思维都被寒毒侵蚀断了,只是本能而直接地觉得,以前跟这人在一块儿,每天都快活得不行。现在自己这么不舒服,是不是因为对方不喜欢她对她不好了,登时把自己委屈得不行。
委屈归委屈,宿淼的手还是牢牢搂着对方不肯放,脸颊也一个劲在对方胸膛上蹭来蹭去,仿佛小猫无言的讨好,你喜欢我吗?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吧。
溯怀被那双红彤彤的眸子一睐,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不会动弹了,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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